一句,他听不清,附问:“你说什么?”
“我讨厌你。”她说。
他失笑:“为什么讨厌我?”
答案很明白,但她却犹豫了一会,说:“因为你……你总是糊我。”
声音带着委屈,他听了却笑,摸了摸她泛红的脸。
“我怎么糊你了?”
她一气,说话却断断续续:“你……你就是糊我,回答我的问题……话里藏着掖着,都是让我去猜……”
她说话都要带着哭腔了,他敛了笑意,说:“嗯,是我不好。你想问什么,现在就问我吧,我都回答。”
她愣住了,没想到他会这么脆。她沉默了一会,终于开问,像是带着沉重的勇气:
“你……喜我吗?”
她看不清他中变化的绪,只听到他平静地回答:“我当然喜你啊。”
她的脑里轰的一声,一片空白。
过了一会,她艰涩地开:“我不相信。”
“为什么不相信?”他问,“这是你想听到的答案,不是吗?”
她的睫颤动。他的声音十分温柔,却在冷静地说一件上的事。
她说:“就像你说的,这是我想听到的答案,但却不一定是真的答案。”
“谁说你想听到的就不一定是真的?”他说。
她垂:“因为我知,这不可能。”
她的语气平静,但他的心中浮动异样的觉。叹了气,他坐在床边,理了理她的发。
“这么说你可能很难理解,我对喜的定义跟一般人不一样。”他说。
“我当然是喜你的,不然为什么要跟你这些事?”他轻柔地反问,看见她不自然地蜷缩手指,“我这个人没什么好纠结的,喜就是喜,我能意识到我的觉。但是对我而言,喜并不是一件能够久的事,所有的最终都会散去,我接受它,就像我接受我此时喜你一样。”
“你理解我的意思吗?”他说。
“我明白。”她说。
她不知自己心里是什么觉,既不喜悦也不生气。只有一丝淡淡的难过,不知为什么。
她真的理解吗?他望着她,心里想。这就是为什么他迟迟不正面回答她的疑问,因为这不是她能瞬间接受的事,他不想让她为此顾虑。她并没有义务接受他的不同。
他笑了笑,转移话题:“那你呢?你喜我吗?”
她的神偏到一边,他耐心等着,仿佛她不回答,他就不会放过她。
等到她的视线来回飘了一圈,她才小声地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