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叶氏在路上因祸得福,无意之中得了一个如花如玉的媳妇儿。原来五年之前,乃武正在馀杭,瞧见一个客人,被江洋大盗诬供,一捉到衙中,剩下了一个女孩,乃武见了,动了义愤,设法辩明了是非,救了客人性命,不想倒种下了今日姻缘,这客人正是那老者,女孩便是兰英,当下叶氏等三人一路到了直隶省内,尚没有到达天津。叶氏又因了路上受了风寒,害起病来,便不能再行。直到了今年二月下旬,叶氏方好,急急赶进京来,先找了族叔杨增生,把乃武的事情,细细说了一番。增生也很着急。听得叶氏这一回进京,是去求夏同善中堂,相救乃武,便向叶氏道:“大娘娘。你且去见了夏中堂。看可有办法,便是告部状,也说不得咧,你们也不必另寻寓所,只在我家里住下吧。”叶氏甚善,即同儿媳同住在增生家中,自己忙忙来见夏中堂,见面之后,叶氏即跪在地上,求夏同善设法搭救乃武。同善一面命叶氏起来,一面问乃武一案的根由细未,叶氏便将乃武起初与小白菜相好,以后听了詹氏相劝,断绝往还二年,这一回又是在省应试,万万不曾害死小大,必是另有其人,同了自馀杭县案发,直到知府陈鲁审结为止,一一的说了一回,同善听得,暗想这事定是馀杭县的鬼计,把詹氏几次告状,俱未审明,如今詹氏也禁在监狱的话告诉叶氏,这都是详文所述。叶氏已离了仓前,没有知道,同善却在详文中知道。叶氏一听,越发着急,跪地不起,只求夏同善施救。同善沉吟道:“你且起来,这事尚不妨事。部文还没有批准,可以想法,待我细细想个办法就是。”叶氏忙叩首谢过,方回转增生家中。同善听得叶氏的言语。一则乃武是叶氏的胞弟,理宜帮忙。二则觉得这案乃武实是冤枉,应该替乃武雪冤。只是这案审到这般地步,如何是好?要翻过来,却颇不容易,不禁大为踌躇起来。想了半天,方想得了一个办法。暗道:“这事除非是同给事中王昕商议,因王昕这人,最铁面无私,听得一个犯人是屈打成招,总得想法反平,而且绝不收受贿赂,同自己、醇亲王等,都意气相投,自己去同他商议必然有些办法,打定主意,即命人去请给事中王昕到家中商议要事。
不一时,王昕早到,见了同善在书房中落坐,同善即把杨乃武一案始未,同了乃武冤枉屈打成招,如今他姊姊叶氏特地进京求教,一一细细说明,请王昕想个办法,可以在京中派下大员,专审该案,教乃武性命。王昕听得,沉吟了一回道:“这事不难,只须去同醇王爷说好,我来上一奏,只说是省官覆审重案,常有意瞻询,把官官相护之旨,因此百不得一可以清楚,如今杨乃武一案,内中弊窦甚多,历次审询,皆为官官相护所误,非得派下大员,亲审该案,不能释人民疑虑。这本一上,托醇王爷在太后前说一声,派一个清正些的人去,自不难将案反平了。”
同善听得,很是不差,即重托了王昕。王昕答应,告辞回去。过了一天,王昕早向醇亲王说好,上了一本。不一天,早批了下来:所奏已准,派学政胡瑞澜专赴浙江、杭州,亲审杨乃武一案,内中是否有冤枉之处,又批示刑部,在浙江遴选官员陪审。这旨一下,夏中堂忙先去探明了陪审官员是谁,却是宁波知府边葆诚,嘉兴知县罗子森,同了两个分发在浙江的候补知县,名叫顾德恒,龚世潼。同善知道之后,很是放心,因把前几次审案的官员,都换掉了,不致仍加以前一般。隔了几天,钦差胡瑞澜陛辞之后,即行就道,到杭州去。临行之时,夏中堂亲自叮嘱瑞澜,这案十分之八是冤枉的,千万审理清楚,不能再抱官官相护宗旨。又暗暗关切瑞澜,乃武同自己稍稍有些关系,瑞澜一口应诺,不负所托,方才出京。叶氏也由夏中堂告知,以为这一次总能昭雪乃武的罪名,心中安定了一些,住在京中,等候消息。胡瑞澜出京之后,一路上很是平安,直到杭州,这时巡抚杨昌睿,知府陈鲁,馀杭县刘锡彤,都早知道。臬台蒯贺荪却已死掉,湖州知府锡光,他听得有钦差大人到来,亲审杨乃武一案,都吓得手足无措。杨巡抚心中虽已明白乃武冤枉,只是已到如此地步;也不能再行审清的了,如今听得王昕上本,派学政
本章尚未读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