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眠低着,一双眸暗如渊,静静地看着江浸月。
江浸月抓着陆清眠的手腕抬,把那截被他挂在陆清眠手腕上的打结固定,然后用剩的分系了个蝴蝶结。
这蝴蝶结的系法还是他跟陆清眠学的。
“我在电视上看到过,喜绒玩偶的人,家里会摆放很多绒玩偶,喜娃娃的人,家里就会有很多的娃娃,还有那些喜手办、机械模型、汽车模型的人,他们都会为了自己喜的东西认真准备展示柜……陆清眠,你喜的不过是丑一的人偶罢了。”
说丑都算是夸奖,应该说是很吓人。
可这本质上和喜看恐怖电影、玩恐怖游戏没有什么区别。
陆清眠垂眸,看着手腕上用系成的蝴蝶结,这蝴蝶结实在不能称为漂亮,甚至十分丑陋恶心,陆清眠一直压的角却突然勾起一。
他直的肩背缓缓放松,慢慢拱起一个脆弱又颓丧的弧度。
江浸月抬起手臂,抱住了突然将重量压在他上的陆清眠,脚步有些不稳地踉跄了两,又固执地站稳,双手搂在陆清眠的后背,咬牙站直。
陆清眠将脸颊埋江浸月的颈窝,直的鼻梁贴着江浸月的肤,细碎的发丝也蹭着江浸月的脸颊,江浸月发现陆清眠的发也是细的发质,和他本人的格一都不一样。
“她想杀了我。”陆清眠的声音越来越轻。
“她觉得我是怪,怪……就该被扼杀在摇篮里。”
陆清眠没有说“她”是谁,但江浸月大概能猜到。
她是陆清眠的母亲。
江浸月曾去过陆清眠的梦境,看到了那个女人用枕疯狂压着陆清眠的脸企图杀死他的模样。
江浸月的心蔓延开细密的疼痛,他心疼陆清眠。
陆清眠总是那么独立、大,可他也不过十八岁。
江浸月搭在陆清眠后背的双手上轻抚着,双脚也踮了起来,用尽全力把自己镶嵌陆清眠的怀抱里。
他们像两片棱角奇特的拼图,终于在此时找到了契合的另一片。
“陆清眠,我在这里呢,我陪着你。”
1303的窗帘总是厚厚地挡着窗,立在墙两边的仿真人标本僵地目视着拥抱着的两人,像是沉默的观众。
这场景看着还是森诡异的,江浸月瞥了一,脆扬脖颈,看着洁白的天板。
纤细白皙的颈项如天鹅般伸展着,许是此时气氛太好,许是陆清眠罕见地暴了自己的脆弱,在江浸月扬脖颈后,一直将脸颊埋在江浸月颈窝的陆清眠微微侧,薄似有若无地碰到了江浸月脖颈温的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