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都念完,刘玉锦也终于在姑嫂婢们的簇拥,走了闺房,坐在了堂里的鞍上。
隔着一重重屏风帷帐,段义云一声大喝,极利落地将一只大雁掷了过来。女孩们七手八脚地接住大雁,用红罗裹住。那男傧相又是一阵呼叫好。
念诗撤去屏障,一对新人终于见了面。只见新郎大英武,俊朗,新妇秀丽端庄,羞涩腼腆。两人郎才女貌,门当对,真是天作之合。
奠雁礼完后,新人去给襄城大公主磕辞别,拜过家庙,刘玉锦洒着泪,上盖了蔽膝,上了婚车。
丹菲送嫁,上了车,一路跟到了段义云的将军府。
女孩们把新人拥到了青庐帐,全了各礼节后,才终于放过了新人夫妻,退了来。
一场喧嚣盛大的婚礼终于结束,天也快亮了。
丹菲坐着车返回碧园,在车里昏昏睡。
恍惚之中,耳边还萦绕着婚宴上的乐曲和笑闹。段义云喝的半醉,拉着她的手,:“阿江,我成亲了,你兴不兴?”
也不知怎么的,丹菲明确地知,他唤的不是她,而是那个早已经不在人世的女孩。
这样想着,忍不住一阵心酸。
若是真的段宁江还在世,见到兄成亲,不知多么开心。
“娘,醒醒。”萍娘轻轻拍了拍丹菲。
“到了?”丹菲着睛打呵欠。
一个低沉淳厚的男声带笑:“没到家,到我跟前了。”
丹菲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就见李崇骑在上,正在车窗外朝她望。
李崇今日也去了段义云的婚宴,却是有事,敬完酒后便告辞了。此时正是卯时,他怎么会在这里?
“正要去上朝,就见了你的车。”李崇看丹菲中困惑,“我还有话问你。我送去的东西,你都收到了?”
“收到了。”丹菲,“多谢郡王关。”
李崇不耐烦,“为何连只言片语也不回一张?”
丹菲困得很,今夜又喝了不少酒,脑转得格外慢,想到什么,张就说:“我不是怕你家母老虎吃醋吗?上次和你说了几句话,就被她泼了酒。这次和你闹那么大的事,她怕是要泼我一一脸的油了。”
李崇又好气又好笑,叱:“巧言令!”
“这有什么巧言的?”丹菲莫名其妙。她分明说得是实话。
李崇双发着光,借着浅浅的天光凝视着丹菲满是倦的面孔,本是想责备的,话到了嘴边又温了来。
“方才在席上,怎么也不过来见礼问安?别仗着救过本郡王,就嚣张跋扈了!书都看完了?我那里又得了几本新的游侠传记,回教人送过来。”
“随便。”丹菲又打了个呵欠,“你还有事么?”
李崇一腔柔生生憋住,青着脸,:“没事了!”
丹菲,唰放窗帘,又睡过去了。
李崇憋了一肚的气去上朝,就等着抓几个韦氏一党的官员好好发一顿火,没想到了大明,侍宣称圣上骤病,今日不上朝。
侍神匆匆,似有隐。李崇唤了人询问,对方却是一问三不知。他回到府上,越想越不对,当即传信给安在中的暗线。不料信还未发去,属就来报,说门忽然落锁,全戒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