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2/2)

两个月后，诗社的两名成员相继死去，一个死在图书馆的屋，一个死在女区地底。

小枝拦一辆租车，司望抓着车门不放，她的神在颤抖，中却很严厉：“放手！让我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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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话想要跟你说，白天怕不太方便。”

钻肮脏的厂房，新月渐渐消逝，转而是郊外的星空，让人想起十七年前的天，申明老师陪伴同学们，坐在荒野的草丛中，遥看天琴座星雨的坠落。

就是申明老师的死亡诗社，专属于他们四人的秘密，据说连他的未婚妻都不知，万一被学校领导发现的话，他作为班主任很可能会被开除。

“不要跟我说话，更不要靠近我。我已经不是老师了。”

女区，对于他们四人而言的意义，并非什么恐怖的神秘之地，而是死亡诗社。

“你没有来？”他闻着她发里的气味，“好，我相信你。”

“听说，你明天就不在我们学校了，什么时候离开？”

“1995年6月19日，你也是穿成这个样。”

“那时候，死亡诗社最常朗诵两位诗人的作品，一个是海，一个是顾城——这两个人都死了，一个趴在铁轨上自杀，另一个是在南太平洋的小岛上，先用斧砍死自己的妻，然后自杀。”

忽然，欧小枝老师撩起裙摆向外面冲去，却被司望同学地抓住手腕。

这声音是从咙里发的，此刻他的神，完全属于一个三十五岁的男人。

“住嘴……不……停来……求……别再说了……求求你……”

“好吧，我答应你，正好我也有话想要对你说。”

“今晚，八。”

“让我走！”

十七岁的学生带着老师狂奔，一路着来到地铁站，却已错过了末班地铁。

“小枝，十七年前的今夜，十整，我来了，却没有看到你。”司望放开抓住她的手，轻抚她的发，“那个着大雷雨的夜晚，你到底——来过没有？”

“能不能再晚一些？晚上十，我在女区等你。”

“不！”

2012年6月19日，夜分，她坐着租车远去，隔着模糊的车窗玻璃，看着没有星星的夜空，脑中浮起十七年前的女区——幽暗冷的地底，申明老师带着死亡诗社的成员们坐，围绕几支白烛光，像某古老的献祭仪式，墙上投闪烁的背影，宛如原始人的画，穿着白大衣的欧小枝，声并茂地背诵一首顾城的诗：“天是灰的／路是灰的／楼是灰的／雨是灰的……”

于是，他冷酷地念了一串话——

“你在暗指当年申明老师的死？”

她已捂上耳朵，嘴里喃喃自语不停。

1995年6月19日午后，申明活着的最后一天，他们在学校场的篱笆墙前的最后对话。

“女区？有什么重要的事吗？”

“申老师。”

“十整，女区门见！”

“小枝！如果，我告诉你——我就是申明，你会相信吗？”

一句话也说不了，她只是在拼命摇。

她低看了看自己的白裙，又盯着他的睛：“你……究竟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