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无名氏(2/2)

我还没问完，罗浩然已抓住我的手。

居然——是他！是他……

“对不起，我忘了，你是——”

“不要碰他！”突然，有个男人的声音响起。

不过，这个世界上总有某些事，是你无论如何也不到的。

“十七年前，我们见过，就在这里。”他的脸上看不表，只有里微微放一丝寒光。

我的血就要尽，既觉不到手腕的痛，也觉不到满蛆虫的伤。我的前渐渐模糊，再也看不清罗浩然与他的那条狗了。

对不起，让大家笑话了，我是多么想活着，一直活到世界末日的最后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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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活着。每时每刻都是折磨，我单纯地消耗、和氧气。人们遗忘了这个地方，把我抛在这寒冷寂静的地底，只有莫星儿偶尔来照顾我。

十七年前？我们见过吗？不过，当时我就住在这个地方，未来梦大厦建造之前，这里是一片破旧的老房。而我是一个岗工人，整天在家里无所事事，打打麻将炒炒票……

我并没有往上飘浮，而是被什么往地拖去，经过无数层的地狱，直到最的那片冰冷黑暗的海底。

直到最后一刻，我也不想放弃。

他用一把利刃割开了我的腕动脉，之后把刀丢在地上，装作我自杀的样。他拿一个杯，盛满冒着气的温，浇在我被割开的动脉上。那条狗坐在地上，漠然地看着就要死去的我。

啊！对了！在与死去的妻女重逢之前，我突然想起来了！

我看到鲜血从我的手腕上飞溅来，要是我再年轻二十岁，肯定会得更。

真正让我害怕的是饥饿的猫与狗，它们把全吃光了，又开始自相残杀。好几条狗围绕在我边，不时来嗅我的伤，它们闻到了化脓的恶臭，还有行将死去的腐烂之气。我想等到我死以后，如果没人把我埋葬，肯定会成为它们的餐。

“求求你！给我喝！”顾不得自己这把年纪，我向这个中年男人哀求。他的手中还有半瓶，却拧开瓶盖送到他的狗面前——狗着瓶把喝光了。

“你还记得我的脸吗？”罗浩然摘罩，用手电往自己脸上照了照，我眯起睛看了许久：“不，不记得。”

我平静地接受了这个事实，谁都无法逃脱死亡降临。喝完莫星儿留给我的最后半瓶，剩余的已被一群狗抢光了。伤的蛆虫在快速蠕动，就快变成一群小苍蝇。

我死了。

是谁救了我？仔细回想那个声音，不属于任何一个幸存者。就当我为还活着而庆幸时，整栋大楼的灯光熄灭了。

十七年前，我有没有见过他呢？

它迈着可怕的步走来，白森森的牙齿，一路淌着充满腥气的。从这畜生凶恶的目光来看，它是想要把我吃了。我躺在地上无法反抗，对它说一切人类语言也是徒劳，只能闭上睛，等待被咬破肚，挖脏的时刻。

相比较死后的世界——活着，真好！

我猛地睁开睛，那狗熊似的畜生掉离开了。

所以，请你们活着，我最亲的朋友们。

终于，我看到了那像熊一样大的猛犬。

十七年前……十七年前……我见过……见过罗浩然！

该死的，我可不想就这么死得不明不白！

不知什么时候，我被一群打架的狗的叫声惊醒，前亮起手电的光芒，是大楼的主人罗浩然，还有他的那条米黄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