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让我活来?”
车库里回着她孩般的尖叫,她并不激我救了她。
她那小小的摇晃着离开这里,走上通往超市的楼梯。而我蜷缩在角落中,低落泪。——我好后悔,为什么没跟她上去?我明知她一心求死,明知她已近疯狂,为什么不跟着她以防不测?是因为不敢再看到她的睛?
不久,她死了。当人们抛她的尸离去后,我从黑暗中钻来,重重跪倒在她跟前,哭得像个孩。
后来,我偷听幸存者们的谈话,才知阿香犯的罪孽。我也不恨杀死阿香的那个人,因为她已是必死之人了。我只恨我自己,不能给她任何帮助,更无法改变她的命运,只能一个人躲在地看着她的尸……
两天后,正太来找我玩。我劝他快回去,他妈妈肯定很着急吧。这时,我听到一阵脚步声。我和正太躲在货架间,看到那个叫陶冶的超市员工来了。他没走几步路,就被那条狗熊般的大狗扑倒,看就要被咬死了。
我上前直接一脚蹬在大狗腰上。它翻到地上,发一声大吼,刚要再扑过去,我瞪着珠声叫骂:“畜生!!”虽然它可以眨咬断我的脖,却害怕的神,很快夹着尾逃跑了。
我会动的语言——从一位老叫那里学来的,他已浪了八十多年,经历过南京大屠杀,见识过******人吃人。他不但去过中国每一个地方,还去印度、前苏联、欧洲多国要过饭。他在重庆见过蒋委员,在开罗见过罗斯福总统,在莫斯科见过戈尔乔夫。他最早学了狗话,后来学会猫话,最后竟学会说老鼠话。无论他走到哪个角落,后都跟着一大串野猫野狗。我是老叫的关门徒弟,当他传授给我这些动语言后,就坐在地上睡着再没醒来。我半夜里把他拖到街心公园埋了,也不枉师徒一场。
我可以跟地底所有动说话,让它们听从我的命令,尤其那条狗熊般的大狗,尽它有时还会自行其是。我还控制了那群老鼠,让它们不要去地四层——只有老鼠不惧怕腐尸,但我不想让它们去吃可怜的死尸,那里有我的阿香。只有一个小动,成为与我平等的朋友——它一直住在地四层,很特别也很聪明,我相信它会活得比我更久。
我知,我将会死在地底,并会被你们大多数人遗忘。
是啊,无论亡灵还是幸存者,你们说到过我的死吗?
这天夜里——反正永远都是夜里,还有许多猫狗陪伴我,要不是我严加束,哈达斯店里最后一个重伤的老,肯定会被饥饿的它们吃掉。现在,这些可怜的动自相残杀,留一团团模糊的血。
那个老还没有死,顽地呼着,即便他上很快会孵小苍蝇。
忽然,手电光照亮了他,原来是大楼的主人,还有他的那条狗。
大楼的主人杀了那个老。
要不要上去救他?反正老肯定要死的,这么死说不定还解除了他的痛苦……不,这不可能是老的意愿!
终于,我冲到他们跟前。米黄的狗向我叫了几声,我狠狠瞪了它一,它立时发老鼠般的叫声,躲藏到主人后。
老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