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第四十七章 雪崩(2/2)

符鸣一手抓着骡的缰绳，时不时伸手拉一把在厚厚的积雪中艰难迈步的石归，两人之间没有谈，但是那默契是不言而喻的。他们时不时会给对方一个鼓励的笑脸，这时大伙儿都在专心地赶路，没有人留意他们之间明显的愫。

大家给骡继续上木板，赶着骡走了茫茫的雪地里。天依旧是铅灰的，云层低低地压在山，看不任何天气转好的迹象，大家回家的心非常急迫，但是这样的天气和路况，实在是不容人轻松乐观。

“还有三天的路程，能到江边，那里就有人家了。其实只要过了前面的乌尔山和蒙山，就什么也不怕了。我们在这里不走，如果运气好，能等到雪化，如果运气不好，就只能被封堵在这里，粮和料多只能支撑六七天，不能支撑更久了。所以不如何难走，只要还能走得动，我们就一定要走。”符鸣将利害分析给大家听。

今天要过乌尔山和蒙山之间的隘，这两座山一南一北相夹，中间相隔的距离很近，两座山的山势都很陡，尤其是南面的蒙山，它的坡度几乎呈垂直型。雪如果再两天，这个隘就会被积雪堵上，到时候想回去都回去不了。蒙山又有小雪山之称，它不及太雪山那么巍峨，也不及玉龙雪山那么秀，但是它在赶人耳中却是如雷贯耳的。

大家非常安静，山偶尔有零星的雪团掉来，但都是有惊无险，并不是真正的雪崩。前的队伍陆陆续续安全地走去了，余还有几匹尚在小雪山的山。突然，一大团雪块从山上落来，正好砸在一匹公上，将这匹吓了一大，它蹦起来往前跑，却因为脚上着四个木板，令它脚拌蒜，不巧又撞在前的骡上。那骡受了惊吓，撑开罩，厉声嘶叫了一声。

大家都肃穆地在隘里走着，这一段路程其实并不，正常况多两刻钟的路程。但是地面积了这么厚的雪，骡都着木板，速度就大打折扣，这况经过这里，就变得格外漫而难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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符鸣拍拍手，站起来：“好，那就收拾好东西，咱们继续发。”

符鸣见势不妙，也顾不上骡，拉着石归的右手，大声叫了一声：“雪崩了，快跑！”

符鸣没有走在最前，他让白膺牵着三妞走在最前，自己在最后掌尾，石归跟着他一起。符鸣让他跟着白膺走，石归并没有答应，他知符鸣是在为他好，因为走在最前，山上的积雪受外力影响小，雪崩的几率就小，越走在后就越危险，这也是符鸣为何自己要掌尾的缘故。但是他怎么愿意让符鸣一个人承担这些风险呢。

今年的天气简直有些邪门，这样的大雪，他们家乡可是终年难得一见，可是这安多地区，居然这个季节接二连三地。大伙儿这一趟吃的苦，简直比一年来吃的苦都要多，以后这地方恐怕都不会再想来了。人人都不得早回去，都纷纷支持继续往前走，再苦再累，撑过这几天就好了。

不过符鸣说的是跟他结对，是不是回去了，他就跟自己散伙？转念又想，他回去了也没婆娘可搂，那应该还是不会和自己散伙的。想到这些，心里不由得又有些安。

雪已经停了，昨天那场雪了一天一夜，地面的积雪差不多有两尺厚，这况十分不适合赶路。大家缩在山里，商讨着怎么办，如果在山里呆两天，倒是很安全的，只是这雪化掉就好，若是不化，反而越积越厚，那就是真把自己封在这里了。

首先，这个隘是安多与滇中地区的必经之路，帮来往于两地之间，就无法避过它；其次，它虽然不是十分大巍峨，但是它山势险奇，陡峻无比，几乎无可攀爬；第三，也就是令人印象最刻的原因，是因第二引起的，它陡峻，又少植被，故山上难以储存大量的积雪，一旦超某个程度，它们就会坍塌来，也就是所谓的雪崩，小雪山的雪崩令人闻风丧胆。

队发的之前，符鸣已经分析过小雪山的利害了。等到了隘之前，符鸣命令队停来，再次嘱咐大家要小心翼翼地走，千万不要大的响动，唱歌、大声说笑、敲锣等等都是不能的，这些都可能引发雪崩。大家听了符鸣的话，都敛了笑容，非常严肃认真地给骡都上了罩，以防止它们突然嘶鸣。

事发生得太突然，负责看它们的赶人还没来得及制止它们，山上的积雪便如洪决堤一样而。雪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