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盘问钱谦益(2/3)

“事实便是如此，臣不敢有丝毫隐瞒！陛试想，臣是何等人，何等份，若果真要暗通关节，科考作弊，又岂会把关节透给金保元、徐时这等无赖徒。这金保元为游手士，徐时乃是一访拿书手，臣为区区小利，而把机密大事托付如此无赖，置自家命前程于不顾，世上宁有如此之理。臣虽愚，也绝不至于此。”

钱谦益苦笑：“或者是臣以前在不知时得罪过温阁老，或者

“陛，金保元、徐时两无赖徒，假称与主考亲戚有，胡造什么‘一朝平步上青天’，不过借此到行骗，诈取钱财。这七字原本不过是烂熟旧话，里巷小人都知是徒骗术。这钱千秋不过是一贫极窘迫之书呆，不通世，才上此恶当。两浙三尺之童，听说此事，也知其受人诓骗，视为笑谈。”

朱由检哼了一声：“你莫非真以为辛酉乡试受钱千秋贿赂一案，朕不知么？你在朕面前还装糊涂？”

朱由检冷笑：

没想到皇帝说变脸就变脸，刚才还笑嘻嘻，转瞬又要发难。

“这么说来，录取钱千秋的是你，第一个上疏要求查钱千秋的也是你，钱先生是心中无鬼，才主动揭发此事，全然清白了。”

顽到底。”

钱谦益心知最大的麻烦来了，提起神，一扫颓容，抬起，双目炯炯说：

“陛，此事臣实在是冤枉！”

朱由检听到这里笑：

钱谦益一时分辨不皇帝说这话是全然真诚，还是有所讥刺，但此事关系非浅，只得着：

他心中，莫非当真要纠钱千秋一案。只得着：

朱由检听到这里，冷笑：“这钱千秋纵然文章可以，人品也委实卑劣。不说他妄图舞弊，这为自己还债，将女儿去得银二百两，和卖女儿有何区别？”

“又有什么冤枉的？这钱千秋买通关节，故意将‘一朝平步上青天’这七字分别嵌在每一篇试卷末尾，作为暗记。此是实。而后你作为主考，也当真将他录取为乡试第四名。若说你不知其中关节，便有如此巧合么？若是这钱千秋文字果能中举，又何必钱买通关节？”

朱由检：“这说得也是有理。不过如此浅显之理，温阁老也应该明白，为何他还要抓住此事对你猛攻？”

钱谦益：“陛说的是，钱千秋又去当铺典当得银一百两，凑足了三百两银，付给了金保元、徐时二人。这徐时倒是有就此罢手之意。那金保元却贪得无厌，只收三百两怎可罢休。因此争闹起来，此事便来，传到京城。钱千秋又到京城会试，臣当时听闻此事，便传钱千秋来询问，果然属实。当时便愤怒至极，上疏朝廷要求严查此事，惩钱千秋。”

“金保元、徐时二人到行骗，广撒渔网，总有一二愚生，坠彀中。此二人先骗说只要立欠银二千两的空券，便可将科考机密透。待愚生上当立字据后，科考来，若是榜上无名，要责问这二人，金、徐非但不受责备，反而要挟说若不给些银，便要把此事宣扬去。寻求作弊，轻则永远革除科考资格，重责被官府治罪。所以上当者，权衡利弊，也往往忍气吞声，不敢张扬，甚至依旧给金、徐二人几十两乃至上百两银。”

“金保元、徐时利用考生这等心理，行骗多时，被骗之人不中，也不敢张扬，向来没有失手。只是恰好遇到钱千秋，这钱千秋学业文字本佳，只是多年不中后，心态窘急。这才上了金、徐二人之当。

钱谦益：

“谁成想，钱千秋因为文章确实不错，真的中了举人。他的卷是副主考审阅，先定为第二名。到臣手里复查时，降成第四名。钱千秋中举后得知是副主考先录取，便也知上当。加之他家贫寒，考前给金、徐二人立契约，付银二千两，自然也不可能履行。金、徐上门，百般恐吓之，钱千秋不得已仓猝将女儿许去，得彩礼银二百两。”

朱由检忽然脸一沉，说：“只是你虽然明白，品行却不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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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谦益原本以为自己这一番言辞，已经挽回在皇帝心目中的坏形象，度过一个难关。

“陛，这是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