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瑞嘉所不知的——又或者她有所猜测的是,b的到来确实是缓解了尼科琳娜横冲直撞的绝望与恐惧,他上有着夏日草地的气息,有着她恍若隔世的童年,他的眸蔚蓝若苍穹,她能想象……他是如何奔跑在莽原中,如何走过林间小径,又如何站在山巅的修院前,山岭幽蓝而空寂,着荒无人烟的抒梦……于是男孩既成了山的一个梦,也成了她的梦……
火海。
野蛮人、血、灾难、黑云组成了黑的晚霞,受惊的鸟雀、祷告基督的词语被扭曲成了诅咒,黏糊糊的,加百列啊!你可知世人受尽折磨……折磨!为什么不给无辜之人发一颗石心,而要将石心镶嵌在恶膛中呢?
尼科琳娜每次开始前都吐,结束后也会吐,只是结束后,她可以咬着指节忍耐,她已经对羞辱麻木了,然后跪在黑圣母像前,祈求她拯救自己被肢解的灵魂……
后来嘛,她就没怎么关注过这件事了,尼科琳娜也从刚开始不时呛烟变得能顺畅地完烟,然后用猫一样的表来揶揄那些搭讪的男人,就像自己。芙瑞嘉以为她已经活来了——
普通人就是这样,她想,坠黑暗的狂,没人能全而退,只有接纳。听说尼科琳娜的老家还有个母亲,还有亲人……真是不幸、真是不幸啊!
再也没有……
可惜她没有就此死在梦里,而是被现实唤醒,塔加米诺要一步把她拉渊,他们要求她也参与“生意”,她的胃一阵翻搅,冷汗沁透了她昂贵的衣裙,塔加米诺能到今天,到底是有一准则的——等受害者变成了加害者,就再也没有人能保护得了她了。
也许,并没有。在看到她牵着自称阿祖罗的男孩,漫步在那不勒斯街的时候,她想。
她倒是希望那两野猪早死,但是她也犯不着为了熟人去正面对上塔加米诺,法布里奇到底是西西里的家族,即使一直在找机会,也不是很能讨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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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褪去衣服时,静静地让脑中的画面燃烧。
一支女式香烟。
尸堆积在隔,此时此刻,她也是尸之一,她也被开膛破肚的祭品,她早就——
她看着拍卖会上上演的一贪婪造就的荒唐,边穿得人模人样的男人说着结束拍卖后他要找乐的事,她倦怠地举着牌,栗发如海藻般搭在肩,单薄的衣让她觉得冷,等完他们吩咐的,她还得赶去奥鲁父亲那儿……他们的矛盾越来越严重了,她谁都不站,甚至不得这两个斗得你死我活,多少人用虚假的赞扬吻讲着意大利多么维护家……但在利益面前讲分是件可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