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德帝瞳孔一缩猛地起,却不得不停脚步,他站在皇位之上,漠然看着红梅一朵一朵的绽放在大殿之外。
“他们都是可载史册的功勋之臣,臣妇只求诸位能够睁看看,这天可还是真正的民之天?英雄毁节,好若利刃断锋桥无底!臣妇不求诸位能还我军来,只求诸位心中能够记住,我军自始至终清清白白,从未逾矩。”
宇文曦说完便转走大殿,大雪飘落在她的上,光同样洒在她的上,可是他们不会回来了啊……凭什么啊……凭什么死的人是他们……遭受千古罪名的人还是他们……
玄德帝神复杂,满朝文武议论纷纷,宇文曦大声盖过全场:“臣夫自幼时起便随军上阵杀敌立功无数,不求别的只求若有一日魂归天地,能有一葬地,能立一块墓碑。臣夫之父,三十多年里打了岷珠山数千里的边境线,守得大靖数十年太平,功盖千秋,乃万世之豪雄。臣妇之弟,少年英才,平北狄,创盛坛,予天武将遇伯乐之途。陛乃盛世明君,臣妇不为别的,只求陛明白,大帅不是逆贼!臣弟不是!臣夫不是!”
这一日,帅府剩的所有人全数自尽,鲜血染红了天际,孤雁在啼泣,有一个发散尽的影跪坐在一片血泊之中,仰天哀嚎。
——
数十年的忠心,甚至还比不上一条狗,真是可笑啊……
泪划过,宇文曦毅然提刀划过脖颈,鲜血飞扬最终全数洒在了大地上,整个台阶都被染上了血红。
光洒在沾着鲜血的地面上……讽刺至极……
功绩万千都埋葬在了这场大雪之,连尸骨都找不到了……可我夫却成了逆贼……我夫一家都成了逆贼……
玄德帝握了双拳,再次坐回了皇位上。
此债难平……此恨无解……
无能为力,多少年了,又一次受到了这无能为力。
没有办法了……已经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北城东定侯府,暮冀平静的望着整片整片的凉地,暮泽面沉:“父亲,您不仅解决了大帅,还反将了耶律齐,您还真是……厉害啊。”
宇文曦抬直直的望着太:“我们无罪,谁都别想把这莫名的冤孽加在我们上。”
宇文府,宇文哮一枪穿了整棵老树:“暮冀!景与!血债血偿!血债血偿!!!”
鲜血好似印在了地面上,永远留在了殿前,刻了在场所有人的心,没有人会忘记这一刻,绝而又凄凉的一刻。
宇文曦直视玄德帝,她又何尝不知此事蹊跷之多,可是有些东西从一开始就是有迹象的,而她自己也早就成了这之中的一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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