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明达终于忍不得了。
“说:大姑四月中旬病了一场,太太过来伺候,也累得病了,到如今已有近四个月,还没将养完全。大姑与大姑爷的吵闹,我们就是在外也听闻了几次。贵府事多,我们崔家也有两件大事:我们二爷正在贡院考官,我们大正怀有。若我们后日过来,正遇上贵府有事,不知老太太和舅老爷是否已先想好了:这责任,可怪不到我们上呀。”
“老太太!”见她睁,何夫人便是当一跪。
虽然她愿意看见儿媳妇再丢个大脸,可真闹起来传去,理国公府又有什么好名声在?
她是不贤惠、没见识,成日搅家,可她到底没叫一个小辈的丫明着说到脸上!
老太太和老爷不会真是糊涂了??
温从不再看青霜的背影,去与母亲一同侍奉祖母。
何夫人想起来了!
温从既担心祖母,又怕遥妹妹这丫吃亏,更不知祖母与父亲为什么突然变了行事,竟要叫遥妹妹来赴宴。
那她的病因,只是因为心从劳累的吗?
她说不话,几乎要站不稳。
青霜却又抬起,笑:“大姑,我也只是来替我们主传话。大姑对便我有什么不满,也请容我先听了老太太的吩咐再走:后日老太太的寿宴,我们到底能不能来?”
她拍着桌站了起来,一手指向青霜,便要叱骂。
“你、你——”她气接不上来,“你怎么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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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为什么去陪嫁庄?
这理国公府对她来说,竟已是龙潭虎了吗。
张老夫人已气到浑战。
她命青霜:“还不快回去告诉你们!”
从竟还对纪恭人念念不忘——为他少受老爷的责打辱骂,还是不让他两个再见的好!
上半年儿媳妇大病一场,正是在她去了陪嫁庄回家之后。那几天正好是纪恭人新婚回门!
若还有别的缘故,从是不是替她受了一个过!
二妹妹不来就不来,为什么还要叫个丫过来嚼,把这些事又翻来一遍,故意让她没脸?!
是不是因见着了纪恭人,有了什么事,又怪不得从,所以也告诉不得老太太和老爷,她就把自己气京城散心了?
约有一刻,张老夫人终于缓过了一气。
可看见纪明达难堪,他又兴得想笑。
一个丫,竟敢抢话、嘴,她主——一个没了亲娘的庶女——竟真敢不敬嫡母的娘家!!
她拍案起,怒斥一声,便忙与丫们扶老太太坐,顺气抚背,怕老太太真被气个好歹。
她轻声细语,每一字都说得清楚。
屋几人这才发现,纪明遥竟还派了带刀的女护卫过来。
不顾温大爷连连给她使的,青霜重新垂首。
“老太太,从淑也是您的亲孙女啊!您平日不是也最疼她的吗!”她拽住张老夫人的衣襟。
“二妹妹真的来吗?”温从忙着问何夫人。
“还不快闭嘴!”
“我是不敢轻易违老太太和老爷的意,”何夫人哭诉,“可我门三十多年,已是快五十岁的人了,只有从和从淑两个孩。也请老太太和老爷疼我一疼:这一两年,外面本就有些风言风语,从是娶了亲,媳妇也好,可从淑她还小,还没人家!若再有些不好的传言,可叫从淑将来还怎么嫁人呢!”
青霜却已又继续说:“可我们还说了:她四月十二回门那天,大姑就把大姑爷一起带了回去。太太问为什么,大姑说的是:大姑爷总不能一辈不到岳家拜望。不知这话,是否也是老太太和舅老爷的意思?若是,便是说,我们过来,真是无妨的了?”
又说:“何必叫家里好好的日再起动!”
吃了这一,张老夫人险些又气过去。
门边等着的天冬石燕快速拥至她左右。
纪明达早涨红了脸,恨不能叫人把这丫的嘴给堵上!!
何夫人虽也觉得丢脸,却更愿意看见儿媳妇和老太太两个人都生气,且还比她更没脸。
她哭:“是我不想请纪恭人来的。老太太和老爷若要怪,我领罚就是!”
“自然是——”何夫人跺脚说,“自然是不来的了!”
而张老夫人已是气得上发抖。
青霜一礼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