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让产妇安心休息,纪明遥主动告辞回房,从此刻起,让所有事到西院回话。
怕嫂尴尬,纪明遥自觉避让到外间。
一声又一声痛呼,清晰传纪明遥耳中。
她没让自己再想去,先传午饭。
崔瑜比太医先到家。
纪明遥的心也揪了起来。
敢于承受这样的痛苦,拼上自己的命,只为生一个——或许多个——着她和崔珏血脉的孩吗?
“我算。”崔珏迈房中。
她觉得,嫂应不希望太多人看见自己生产时的状。
纪明遥握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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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安然·声,额角沁密密的汗。
但每一次,都和第一次一样恐慌。
毕竟,这是崔家一辈的第一个男孩。
纪明遥轻轻吐一气。
嗐。
半碗饭肚,青霜回来笑说:“大爷说就照两位儿的例,不用特意多添!还说再辛苦姑娘这几日,等新年放假,大爷一定把事接回去,让姑娘过个好年,好好歇歇!”
只听声音就能明白,那是·承受不住的痛苦。
天冷,崔瑜有心想劝弟妹回房坐着去等。但弟妹持不肯。
好在,王平家的很快带了产婆回来。
她敢吗?
她竖耳听着产婆说的:“才开了两指,淑人且不用心急,先吃些东西补足力气……”
他心焦如焚,也着实没心再劝,只先把这分记在心里。
纪明遥没有说疑问,自然,也没有人对她回答。
这只是一样好用的工。一个简单的,帮助把孩夹来的工。
呼的气在空气中凝成白雾,又随风消散。
她生得很顺利,没用上参汤,更没用上产钳。
从至尾,她只是提想法、提供资金,找到专业人士集思广益,再整理总结,上皇后而已。
可理是一回事,真正面对又是一回事。
但给家人的赏钱怎么发?
这是她第一次,亲耳听到妇女生产时的声音。
她没生过孩,更没给人接生过,虽然写了一本书,里面的案例也并没有一件是她亲经历。
正午时嫂正在张关,谁也没心思吃饭。
纪明遥退产房,和大哥一起等在院中。
“谁吃完饭了?快来帮我算赏!”她忙说。
裹披风,跟着山姜去。
产婆摸胎位,看。
生老病死,人生大事,不需避讳医生,她明白。产婆也“见得多了”。
他什么都不了,只能等在外面,等产婆来报喜,说“夫人生了一位千金!”
才在产房躺好,一阵疼就来了。
产钳现,是极大降低了产妇女的死亡率。可它不是仙丹神药,不能确保每一个产妇都能活来,更不能确保每一个产妇在生育后,都能完全恢复健康,毫无症候遗留。
比如,被陌生人看。
大哥有了嗣,嫂今后当能安心了。
等她……生孩那天,也会经历嫂现正在经历的一切。
纪明遥的心忽然就轻松了些。
现在午两了。一缓过来——真是好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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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她和嫂只是妯娌,并非亲姊妹,关系虽好,也不到可以直观对方狼狈、痛苦模样的地步。
纸上谈兵再多,现在,她也只能等待。
纪明遥派青霜去问:“是照当年令、令嘉的例,还是多加些?”
男女之别。
午正三刻,孟安然平安娩一个男婴,重六斤八两。
他摘斗篷,先笑:“夫人快安心吃饭。”
比如,承受疼痛。
她先派人给左邻右舍和各亲友家中报喜,又让观言亲自去翰林院告知崔珏。
这是他第三次等待夫人生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