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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0节(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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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这十八年来,沈家在扬州过得很好。

“自然还有!”青霜扶她起,“顾六的儿到沈家——沈家两位化名姓李——到李家找人,被百合,也关起来了。接着就看是顾六的媳妇去找,还是理国公府去找了。”

疲乏一瞬间全涌上来。

纪明遥接过细看。

自有丫鬟领命办差。

“可他们又真拿着我娘的三千两卖钱,过了十八年富足日。”纪明遥抓住他的手指,“我娘被理国府毒打时,他们在买房置地、安家立业;我娘被人谋害致死时,他们在安闲享乐、绫罗加喜成婚、生儿育女、广亲友,一直乐到今天!”

“是吗?”纪明遥不由也笑,“还有吗?”

崔珏只是抱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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饭后,她才说起沈家两个人:“他们住在后院不便,送去前院安置吧。”

除去她见到的这两人,娘还有一个兄,一个妹妹,都成婚生,两家人过着衣不愁、乃至绫罗遍的滋,往来都是乡绅富。娘的母亲,到去年活了五十二岁,也算享足了福分。

“那我睡了?”纪明遥便笑,“现在就睡。”

看向暗来的院,纪明遥怅然:“我……国公府邸,又是与你成婚,自幼至今皆为‘者’家眷,甚至,我自己就是‘者’。可我也是直到有今时今日的地位和倚仗,才能正面反击理国公府。前面的十二年,都只能忍耐、佯装不知地忍耐,不敢丝毫怀疑,更不敢去寻找证据、确认猜想,几乎把自己都骗了过去。”

纪明遥安心用了晚饭。

她问:“大哥回去了?”

“让闻书带人,把纪明远的东西都收拾起来,且放着,不必送去。”纪明遥轻轻吩咐。

也就是说,理国公府现在还不知

的准备。

上的诰命礼服已被换,发间也无装饰。她睡得通舒泰,脑中清明。

崔珏看见了她手里是什么。

这一觉睡了很久。

崔珏没有明指是谁,但她清楚,他问的是沈家,而非安国公府与理国公府的人。

她阖上了酸胀不堪的双

前院正房,住的是明远。纪明远。

“二爷正在东厢,和大爷说话呢!”青霜忙笑,“姑娘才回家两三刻钟,大爷就回来了,说陛令都察院上折弹劾理国公府,要亲审此案!大爷正和二爷商议折怎么写!”

他虽这几日不在,去了理国公府,但若无沈家之事,最晚正月结束,他仍会过来上学。

“大哥说回去再细想一晚,明日再与苏世伯商议,后日上折。”崔珏也对她笑,“大后日,便是朝会。”

中午不知吃了些什么在肚里,她都忘了。

“饿了。”放证词,纪明遥对他笑,“吃饭吧。”

“大哥已在午正二刻去见苏世伯。苏世伯本便准备弹劾理国公府。”他抱起她,“所有人证,皆已令人去寻,只待结果。”

“劳累一日了,”他说,“我先送夫人午睡。”

他不用再来了。

“好啊,留给他们的时间越少越好。”纪明遥笑,“还有吗?”

他似是在与她商议,又似是已经决定了,必要她如此。

但车外,是崔珏握住了她的手。

“夫人饿不饿?”但他只说,“厨上已备好晚饭。”

醒来已在黄昏。

“我都如此,又怎么能要求当年失去家中支、只余寡母弱的平民百姓沈家,敢反抗国公府呢。”她问。

“还有这个!”青霜拿来一叠纸,“这是二爷和沈家两位问来的。”

“等夫人醒,大哥就回来了。”

人活七十古来稀。在这个时代,能活到五十二岁才病逝,已算寿终正寝。

果然,沈家当年远未到过不去,要卖儿卖女的地步,是被理国公府威利诱,不敢反抗,卖掉了娘。

“二爷在哪?”她先问。

“恨不恨……我也说不清。”

“放在——”她顿了顿,“东厢房。”

纪明遥一直看到崔珏回房。、

“恨吗?”纪明遥也问自己。

她笑容逐渐隐去。

到了此时,崔珏才低声问:“夫人,恨他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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