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节(2/2)

雨声不停，人声间杂。灯火煌煌，雷电暴烈。

纪明遥床，坐在窗边。

纪明达看着孩笑。

天已四更。安国公得知“母平安”，便已回房安眠。徐老夫人看过孙女和重外孙，也已回安庆堂歇息。

用上了参，没用上产钳。

手倒了杯姜茶递上：“雨急风寒，淑人小心着凉。”

这是只有活着，才能看到的人间景象。

纪明遥饮尽了姜茶。

“除我之外，都跟二爷去了！”观言忙，“二爷把我留给使唤！”

孩重五斤八两、全须全尾、哭声洪亮。1

只有纪明远还等在廊。

“多谢你。”纪明遥笑，“我心里本静不，看见你，就松快了。”

纪明达虽早发动了近一个月，却幸而胎位还算正。她又素昔健，中保养得宜，力充足，生了整整一天一夜，在四月二十五日亥初三刻，平安生一个男孩。

“是。”纪明远先恭声应，又问，“大一切都好吗？”

“那真是我之幸。”姜孺人也笑，“我见了淑人，知中泽还有淑人和崔大人，心里也安静不少。”

睁，窗外依旧昏暗无光，只有雨激在天地。

这是她怀胎九月生的孩，是她的亲骨。

纪明遥重新睡，睡得不算安稳。几次惊醒，都觉心悸。

她有孩了。

回到家，观言已在门前等了她一会。

伴着雷雨的轰鸣，她拿起中泽县志，继续翻阅。

“幸好前几日趁天晴，抢收了小麦，不然真是要颗粒无收了。”她仍握住茶杯，“现在应没有百姓再怪你——”

“那你先去歇着吧，吃了饭睡一觉。”纪明遥说，“等吩咐再来。”

产婆仆妇们来来往往替纪明达拭，更换被褥。温夫人不外孙，只欣喜摸着女儿的脸，一声又一声说：“太好了，太好了。”

她能到。

在这样的天气里赶往一百一十里外的广，是否会遇到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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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了。”纪明遥只问，“都有谁跟去？”

不徐婉如何勾缠，明远能守住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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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明遥不要她送，自己走大堂。

现在叫观言去赶上崔珏，太危险了。不可。

明达没事，真是太好了！

“二爷叫我告诉，他要赶去广，可能过几日才回，请不要挂念，安心在家！”他赶着回话。

温夫人听见徐婉想留陪伴，被明远两句话劝了回去。

徐婉不在。

纪明遥抿，了。

走向儿，她欣说：“你也快去睡吧。虽不能门，明日也别起得太晚，懈怠了功课。”

……

这是她的孩。哪怕有温从一半的血，也必会继承她的一切，不会辜负了她！

京城却已雨势渐缓。

“必不会与淑人客气！”姜孺人忙。

“我回去了，你忙吧。”她放茶杯，“有事只让人找我。”

她会好好养这个孩大、成材。温家败落了也不要。安国公府还在。只要这个孩自己愿意上、息，她会想尽一切办法，帮他达成志向，重振家族、光耀门楣、功成名就。

温夫人一直守到女儿睡。

她索起。

“是！”观言低领命。

从今往后，他们母，就是彼此的依靠了。

“可我宁愿没有这场雨。”姜孺人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