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蹲,在夫人裙间系好香,以免蚊虫烦扰。
纪明遥想起去年夏天,也在七月,七夕之前的几日。
八月末,稻丰收。
他微微弯,遮掩变化,轻声问:“去……吗?”
“乖。”
罗扇摇动慢了些许。
崔珏拿过罗扇,替她轻轻扇风:“才吃过甜瓜,再吃西瓜,对胃不好。过两个时辰,晚上再用?”
晚风稍有凉意。七夕星河灿,崔珏请夫人至中同赏夜空。
中泽离江宁共一千三百余里。每一两个月,纪明遥和邹太医会通一次信。
她第三次收到邹太医的信,正在七夕当日。
太了。
“去年你就不要我帮你香,或许是我醉了,你怕我站不稳?”纪明遥好奇问他,“为什么今天也不要?”
“也行。”纪明遥勉答应。
崔珏结微动。
崔珏轻笑,俯在她耳边:“嫂不许令嘉多用心时,令嘉便是夫人这般态。”
崔珏把自己的香给了她。
但崔珏立刻阻止了她蹲的动作,自己垂首系在腰间。
“夫人不当对我俯……蹲。”他耳血红,声音极轻,“尤其,还有旁人。”
崔珏凑得更近。
“夫人不需、不需那般。”崔珏攥住她的手。
-
他微哑的声音丝丝缕缕缠绕过来,让纪明遥上起了一层薄汗。
纪明遥也拿起他的香。
她也想把她的香给崔珏。
纪明遥的脸变得和他一样红!
“先、先给老二写信吧!”他坐回去,“看老二怎么说……”
她都蹲一半了!
崔珏起,她便待给他系。
写好回信,纪明遥在榻上摇扇:“想吃西瓜。”
但,崔珏每次都对她那样。
令生辰,他们在正院用了家宴。她多吃了几杯酒,有些醉了,拖着崔珏走得很慢。
纪明遥呆。
-
九月末,工右侍郎奉命来至中泽,验收工程。
他嘴覆上她的,在缠中,糊溢一个字。
被人说几句实话又不会丢命,只是本就不属于他们的东西离开了而已。
纪明遥眨了眨。
沐浴后,重换一衣裙,便已夜。
他又忙忙地定主意:“你先快收拾东西,咱们预备搬家!”
中泽、广两坝亦已竣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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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凉快凉快。
“可嫂教令嘉时,会哄孩听话。”她侧过,正对崔珏的容颜,也笑,“你准备怎么哄我?”
“我、我——”纪明遥目光垂在他腰间,又立刻移开,“我——”
就在几刻钟前,她还被那样到……泪了。
她问崔珏,要她帮他吗?崔珏说不必。
沈老大动摇了八分。
——
“走、走吧!”纪明遥手背轻碰自己的脸。
沈家之事竟被编成戏文,在她意料之外。沈家现状,也比她预计得更坏。
他们还有房、有地,甚至有人服侍、有绸衣穿着、有鱼,不比死了得多?
纪明遥懂了。
但这只是沈家该受的苦果。
她、她还从来,没和崔珏那样过。
纪明遥“乖”了半个时辰,又“不乖”了一个时辰。
“明遥。”
天灾才过去两个多月,中泽用以纳凉的冰难得,若从开封运来冰块,崔家虽得起这个钱,又太显张扬奢侈。她索减少用冰,不算太的天气,都只用扇和井取凉。
乡散两年不好?纪淑人又恨着咱们,或许见了你,也想法把你了狱,又叫我和孩们上哪去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