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节(2/2)

公事一毕，崔珏便速回后院，细看每一株荷是否无异。

又到一年日。

“崔珏——崔明瑾！”

这笑容看呆了几个官员。

冬前，‘集英监’竣工。

但崔大人显然一惊，随即更快奔向她。

众人正犹豫不决，忽听一阵蹄声起。

但将夫人和菡萏一同揽怀中，他唤的是：“明遥！”

朝廷钦差、陕甘巡抚、他们的上司，崔大人，抱着一束荷大步跨来。

还未至衙门，她便大声呼唤：“我来了！我到了！”

在西北阔的天空，笔直路的尽，一个双十年华的年轻女，乘着一匹白飞跃而来。

景德十三年，二月，崔珏任都察院左佥都御史已满两年。

女眷每日到底不便，更不好常在中留宿，给女官诰命办差的新衙门，“集英监”，也在加修建。

他问：“你我等人，是否也该亲去拜望？”

“只能你先去啦！”明遥亲他的脸，又亲一，又亲一，“我两个月——三个月后去找你！”

衙门外，炎炎大路上，数个官员缓步离去。

“纪夫人好像要来了。”一人笑说，“都说崔大人妻如命，过上几天，咱们也能见识见识了？”

独占他心中的、独一无二的明遥。

几人等着饼，便又说起等明夫人到，叫家里女眷去拜望的话。

她是明遥。

“我竟然真的骑过来了，就用了二十六天！”明遥激动，“等歇够了我一定要你看看我现在多厉害——我们去打猎吧！”

“好，城北、城西各有一山林，你想先去哪？”

他们结伴在街边买饼，一面闲聊。

而明遥在中的差事还未完。

崔珏当然没有请求她一同上路。

孟安然随弟妹参观新衙门一整日，回家便对丈夫说：“我也该和令、令嘉一起上学了。”

“嗐，是！我又忘了！”第一人忙说，“家里女人总说，‘纪淑人是活菩萨’，我听多了，就像刻在心里一样。得改、得改！”

崔瑜忙起来给她找书。

他们会一生一世在一起。只要明遥愿意，他会同她一起游遍所有世间盛景。

“什么‘纪夫人’？”忙有人提醒他，“你忘了，是‘明夫人’！”

他笑：“明遥、明遥、明遥。”

他当于三月上旬离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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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夫人一跃，站得很稳。

崔珏想唤，“夫人”。

她虽着帷帽遮挡烈日，却拨起面前轻纱，了大半容颜。她满都是心雀跃，连见到的路人都笑致意。

她只与太妃、广宜公主、宝庆郡主等另外六位女一同，协助皇后整理、重修女官制度。

几人忙又转向衙门。

对几个属颔首示意，崔珏护住明遥回衙：“城北景更好，溪环绕，城西树木更密……”

他由中书省、吏举荐，皇帝亲，升为正三品右副都御史，赴西疆巡抚陕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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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甘巡抚衙门后堂院中四角摆满瓷缸，遍植菡萏。

便有第三人想到：“这明夫人，到底份不同，不是寻常宅女眷——”

西疆的六月，亦有荷盛开。

即便今后仍有短暂分别，但最终，直到这一生的尽，他们依旧会携手相依。

光追逐着他们。

分别一百零六天，终于又见到了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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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我天资不，但勤能补拙，”她说，“或许二十年后，我也能在集英监有个座位？”

他说：“我等你。”

明遥，诗文不堪。

他收起所有不舍与眷恋，只说：“那请夫人路上慢行。”

“你想从哪开始学？诗词歌赋还是经史集？”他兴致自荐，“你看，我够不够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