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今夏移开视线,听着外不间断的动静,承受着乌云压的目光,没由来地慌,又想爬起来开门。
从窗外照来的一尾夕残影落在床沿,摇曳在两人脚边,男人弓着腰,捧起女人的脸,并不温柔,甚至有些鲁地覆上去。
“我去看看外面!”
伤不浅,骤然接到冰凉的药,疼得祝今夏倒一凉气。
那个瞬间,两人离得极近,她甚至能看清时序蹙的眉心的川字纹,也能从他温的呼里知到他压抑的绪。
四面八方涌来他的气息,一如渡初见,他将那件老旧的夹克搭在她肩上时
“买什么剃须刀?我都说我不在意外表了,刀片钝了就钝了,又不是不能用!”
“刀不是在你手里吗?你凭什么给他,凭什么让他拿来砸你?”
有那么一瞬间,祝今夏觉得自己是落蛛网的猎,时序从暗而来,带着势在必得的威压。
时序看着那张牙舞爪的,手上逐渐用力。
“祝今夏,我有没有说过我就在楼,有事叫我?”
太近了,近到彼此的呼都清晰可闻,沉重而急促的息响彻耳畔。
可惜对方毫无反应。
话没说完,一秒,前的光线尽数消失。
门外的丈夫还在上演闹剧,屋的男人却低来,抬起她的,捺住怒气替她药。
绪上,手就重了,祝今夏嘶的一声别过去,吃痛地气。
祝今夏不安地动了动,想后退,想拉开这太过危险的距离。
“平常不是能耐吗?我说一句,你说十句,一亏都不吃。在山上还能跟多吉叫板,当着那么多人拿酒撒坟似的搞他,怎么到今天就只能弱小可怜又无助地任人宰割了?”
这还是时序吗?在她的印象里,他从来没这么咄咄人过,哪怕四郎拥金翻墙逃走,哪怕旺叔发病,他都始终维持着最基本的从容,那时候她还笑他泰山崩于面而不改。
“你什么!”祝今夏又惊又怒,肩膀被他摁住,也被禁锢,怕动静太大,她只能一边挣扎一边压低声音喝止他,“放开我!”
“时序……”祝今夏再次尝试推开他的手,“你先松手,松手我们慢慢——”
质问的是她,心里骂的却是自己,他就不该走,不该把他俩单独留在屋里。
……被时序再一次摁住。
他单手在祝今夏肩上,把人摁回床上,又一次掏几支棉签,拢成一束,蘸取碘伏替她上药。
祝今夏倏地睁大睛,心都停滞了。
客厅里,她的丈夫还在和顿珠打架,而一门之隔的卧室,她和另一个男人维持着古怪的姿势,不论她如何挣扎,悬殊的力量都无法撼动男人烙铁般的手。
他们面对面,一个站着,一个坐着。一个低来,一个被迫仰。
脱这借能对顿珠说,却没法骗他。
住的手相当用力,不给她一丝一毫挣扎的空间,她甚至能受到他粝的指腹在肤上留的燥,像炭火落在上,烧得她心惊。
为此,他人在场上,对学生以打扫公区为名,行追逐打闹之实都视若无睹。
时序一把扔了棉签,重新将她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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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肩膀上的手牢牢摁住她,不容她回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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