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问起史,稍作迟疑,还是回答了:“就一次。”
“我就不必多问是和谁了。”时序说,“不然有人该杀过来了。”
祝今夏:“……”
他又问:“那你喜过几个人?”
除了卫城……
“小学六年级随大地关注过班里一个转学生,中的时候懵懵懂懂喜过隔班的学习委员,后来大学本科,也偷偷欣赏过教我二外的法语老师。”
祝今夏以为时序要跟她聊史,但她猜错了。
时序不假思索抛一个问题:“那你喜一个人的时候,都在想什么?”
都在想什么?那些懵懂稚气的时刻,过了就过了,她几乎只记得一些特别的片段,却拼凑不太多完整的记忆。
“我能想什么?”她奇怪地说,“那时候年纪太小了,我什么都没想,只想喜他啊。”
“是吗。”时序静静地看着她,说,“我恰好相反。”
“……”
“十几二十岁时你遇见一个人,什么都没想,只想喜他。而我三十多岁遇见一个人,什么都想遍了,却唯独不敢喜她。”
那一天,时序说的话比以往加起来都要多。
他们总是科打诨着,总是说说笑笑的,鲜少有过这样认真的时刻,这一次是他来说,她听着。
他说很多人喜一个人,也许是因为对方容貌较好,因为她在某一刻闪闪发光,因为她能补全自己过往遗失的人生碎片,又或许是希望有一个人陪,有一个神依靠,或是满足生理望。
“可我对你不是这样。”
“不是只有牵手拥抱接吻□□才会满足,吃饭时听你和顿珠一起闹我,或是备课时看你反复排练,哪怕只是安静地听你碎碎念,时间也变得很慢。”
“你在山里的时候,每晚看着小楼灯光熄灭,我都在想着要是一秒天亮就好了,天亮了就能和你见面。”
“后来你走了,我开始手机不离,它每震动一次,我都会第一时间查看是否是你来消息。它要是不响,我就隔一阵检查自己是否有所遗漏。”
“没有消息的时候,会揣测你是否在上课,我甚至能想象你站在讲台上娓娓来的样。有消息的时候,我就一遍一遍地看,希冀于那些差错被我错过的雪月人生,在你这里都能尽善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