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五十八章 关中（五）(3/4)

发时，韩豹并不清楚三千平夏羌骑已经从庆州抵达永寿县北，他决意抄野径永寿与池之间的泾河谷，意图很简单，就是合西的骑兵，直接从敌军必经之路上，封死其北逃的通。

这是一次艰苦卓越的行军。

除了刀矛轻盾战弩及箭支外，分批西的两千战卒，将沉重的铠甲全卸在铜官城。

除了南缘与关中盆地过渡带一系以灰炭为主的石质山岭外，渭北原，也就后世所称的陕北原，主要以平缓、叙坡陡峭的黄土丘塬地貌为主。

断断续续的路，在塬丘梁或溪河冲开的川沟之中延伸。

前面的黑风沟，实是千百年甚至更为久远的溪河，不断侵蚀、冲积沿线的黄土丘陵所形成的一沟谷，沿潺潺溪河西，穿过这条逾二十里的沟谷，便能看到浑浊的泾，从更为宽阔的河谷川沟间穿而过，往南面的关中盆地淌而去，直至汇渭河。

虽说从铜川县发时，韩豹还不清楚李思齐率三千平夏羌骑从原州南的事，但此时斥候探已经确认有一骑兵正从永寿县南的河谷间通过南。

很显然这只可能是从原州甚至从更北侧河平原增援过来的羌骑或蒙兀骑兵。

三天多时间，在塬梁沟谷里穿行近三百里，两千兵早就稀稀落落拉开近百里，随韩沟抵达黑风沟前的前兵，仅有三百余人，此时也都疲力竭，不少人连战靴都走烂了——前兵原是一支五百人规模的整编作战营，再加韩豹为旅都指挥使的五十多名旅帐亲卫、参军及其他随行人，但此时有近一半人掉队，实在跟不上这样的行军度。

韩豹脱鞋袜，两只脚都磨得血淋淋的，定的毅志，叫他面不改的一边研究军，一边叫扈卫给他的上药包裹起来，再忍着痛开裂的战靴之中。

三百多疲兵穿过黑风沟，除了刀弓弩箭外，都没有穿甲，想要从正面拦截暂时还不知多少人数的敌援，是不现实的。

这时候是据黑风沟故布疑阵，将敌军惊动，使之担忧后路被截断，不敢继续南，还是说趁着敌军没有察觉，藏在黑风沟以东的塬谷之中休整，等这敌军过去后，再从后面封堵其退路？

前三百多人，抓时间休整，韩豹盯着作战地图陷沉思。

选择前者，有可能提前惊动敌军。

敌军分兵黑风沟，就有可能将他们泾河谷的通给堵死，以致无法直接泾河谷，将敌军的退路封死。

而选择后者，倘若南翼及西翼的兵主力不能及时杀池，他们这兵力，又疲力竭、没有甲重盾防守，未必就能抵挡住四五万敌军不要命的杀泾河谷之中。

真是取舍两难的决定啊！

“旅帅，冯副使派人过来了！”这时候又有数名派到前方斥候从南面的塬梁翻过，沿着陡坡，直接到沟里来，他们带回来两名山民猎打扮的黑瘦汉。

近四天时间都在曲折如迷的黄土塬梁间通过，韩豹没有办法跟灞桥大营那边取得联络，也不知成德军北逃及南线、西翼诸拦截敌军的况，这也是他刚才难决断的源。

这时候见冯宣派人过来联络，韩豹振奋的站起来，不顾磨得血淋淋的两脚战靴时钻心疼痛，一瘸一拐的迎过去，急切问：“冯宣率领诸旅骑兵都从凤翔杀过来了？”

“王茂、王打、王劾诸将，率成德军一万多步骑，沿漠峪河布防，计划今日上午从黑滩渡河，池县……”

来人是陇右宣使府的一名中级参军，韩豹见着面熟，但来人一天一夜翻山越岭，赶了一百多里山路，还要乔装打扮穿过敌占区，样比他们还要狼狈。

验证过份，也没有时间收拾，就直接过来见韩豹，在昏暗的晨光里，自然是看不真切面孔。

听报姓名才知来人是南史府参知田城的次田卯，伍已有好几年，一直以来都在韩谦边担任侍卫武官，韩豹以往见过两面。

田卯是年前请求随冯宣率骑兵旅陇右参战，然后又随冯宣等将从天沿渭东，杀关中。

冯宣确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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