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里没有旁人,只有柳岸陪着他。
裴宣又:“我不难过,只是想着,这样的人生大事,总要让夫过来看看才好。”
“夫对我有再造之恩。”
柳岸上前,同样应了一声:“嗯,师兄在。”
祝青臣本不愿,可他持如此,只得让裴真与柳昀扶着,让他起来。
这原本该是祝青臣安他的话,结果却由裴宣自己说了来。
“师兄见谅,我年纪稍,虽苦苦支撑,只怕还是要早去夫之。不过师兄放心,我自引师兄为,绝不僭越。”
床榻上的裴宣似有所,扭过,循声望去。
祝青臣连忙打断他的话:“呸呸呸——”
这个小世界的时间速,实在是太快太快了。
实在是……
听见动静,柳岸也忙扶着床,站起来:“夫来了,裴宣,夫来了。”
他一面说着,一面挣扎着要起来。
“多谢夫再造之恩。”
祝青臣把他扶起来,又赶忙吩咐两个小的,给他盖好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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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宣再三调:“真的,我很喜,也很激夫。”
他喊了一声:“阿宣?”
柳岸垂了垂睛,淡淡:“我与旁人争论幼,与你自然不争。如今你早去,自然你为师兄,我不介意。”
向夫过谢,裴宣又抬看向柳岸,唤了一声:“师兄。”
祝青臣快步上前,走到榻前,握住裴宣的手,拂去他散落在额前的白发。
“年少之时,若非夫提襄助,只怕我早已被敬王设计折磨致死,遑论金榜题名,朝为官。”
裴宣了床榻,站在祝青臣面前,抬手作揖,地鞠了一躬。
“你我师徒之间,何必如此客气?”
祝青臣望着自己老师之后,来到的第一个世界、见到的第一个学生,不由地红了眶。
他们分明前不久才见,可是今日再见,祝青臣只觉得裴宣又老了许多,窝陷得这样,脸上又多添了几皱纹。
祝青臣依稀能够记起他年轻时的模样,只是一对上这张脸,便记不大清楚了。
裴宣笑了笑,握他的手,喊了一声:“夫,别难过,我又不是真的去死……”
“瞎说。”祝青臣故意沉脸,呵斥一声。
“我死之后,还可以去夫的指挥中心任职,不会真的死的。”
“别怕,不会有事的。”祝青臣安小徒弟两句,然后一掀衣袍,跨过门槛,走裴宣院中。
“如今年老,仍要在夫麾事,我很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