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姑娘昨晚喝的酒还未醒呀。”芦叶捂着发笑,“姑娘喝醉了的模样就像小孩儿一样,特别可。”
阿桂咬着角,支吾了半晌,才:“昨晚的事...”
提起木箸又放,忍不住朝芦叶说话:“昨晚,你一直在房里伺候么?”
“昨晚有大人守着姑娘,没叫我们贴伺候。”芦叶对答如,给阿桂的碗里布了一筷鸭,才,“我只来过一回,是大人叫送些茶给姑娘醒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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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桂一僵,脸上越发挂不住,“你都、你都瞧见了?”
午时,芦叶端着煲好的陈炖鸭和红烧狮送来,并一碟清炒油菜和豆沙小馒,都是阿桂平日里吃的菜。
甚好甚好,芦叶什么都没瞧见,也就不会看不起她。
阿桂如释重负地松了一气,夹起红烧狮小咬着,明眸蕴着,淡淡笑开。
起码除了大人,世上再不会有人这样了解姑娘。
她起,正打算去厨房。
全被芦叶看见了,她会如何看她……
竹盐漱过,又净过脸,上一层薄薄的珍珠霜,这才重新坐回窗牖的榻旁。
她托腮望着窗外,在风中摇摆的槐树叶,心思又飘到了九霄云外。
若绣好了,是给他还是不给他。
芦叶却好像知她想问什么似的,抿笑:“姑娘,我来时大人就坐在你的榻边,给你递喝呢。”
连姑娘酒醒之后,会说什么,会什么,都全预料得到。
这是她原打算绣给方喻同的,毕竟他的香每年都是她给他绣的。
虽然大多记忆已经模糊,但光是想起几个字儿,还有几个瞬间,就足以让她羞得抬不起。
汀州扶住阿桂的胳膊,让她重新坐回榻上,“姑娘,大人的意思是,让您先待在家里,莫要门。要杀您的那群歹徒还没找到,外面总归没有家里安全。”
阿桂心底胡思想着,一颗心似是被扭成了一麻绳,在塌上一坐,便是一上午。
比如,他躺在她侧。
可她念着昨晚醉酒之事,着实没什么胃。
芦叶也笑,在阿桂侧,是那看穿一切的笑,却没叫阿桂发现。
饭毕,芦叶和汀州一块把饭桌收拾净,又抬了那绣桌过来。
阿桂蹙起眉尖,低声:“可我放心不淑鹞...”
所以这香才绣了半只白鹤的翅膀,便被她扔在绣桌上,一直没有再动过。
如今才意识到,女给男绣香,那意味可是不同寻常的暧昧。
“姑娘?您没事吧?脸怎的这样红?”偏偏芦叶还哪壶不开提哪壶,歪着脑袋关心地探询。
还不是醉得一塌糊涂。
阿桂脸颊微,垂,夹了个狮,用筷尖儿有一没一地戳着,“那你来时...”
想昨日,脸颊上的酡红本已消失,这会儿又泛了上来。
却被芦叶叫住,“姑娘,杏仁豆腐大人已经差人送去刘家了。”
阿桂听到芦叶提起方喻同,更是羞得说不话,鸦睫颤动,指尖攥着。
“是呀。”芦叶偷笑,“我还是一回见姑娘那样,似乎大人也是,拿姑娘很是无可奈何呢。”
这话嘴,她实在没脸问。
芦叶暗自庆幸,大人教了她应对之法,不然若是在姑娘面前了馅,只怕姑娘要羞得把自个儿关在屋里,没日没夜不吃饭了。
可瞧见了那不堪目的场面?
阿桂眉尖微微挑起,还没明白方喻同这是何意。
阿桂见着那香,便有些疼。
......
所以只说了几个字,便声如蚊蝇,呐呐没了尾音。
阿桂着眉心,别开不看那绣桌,反而:“今儿不绣东西了,我要去刘家陪着淑鹞,先去厨房把杏仁豆腐来吧,淑鹞昨儿说了要吃的。”
原先没觉着,如今看穿这秘密之后,芦叶是越发觉得大人和姑娘一等一的般。
可是如今,她却不敢绣去。
之前当他还小,没察觉到自己的那些心思时不觉得。
实在太过丢人,她有些说不去,却不知芦叶汀州又看见了多少,会怎样看她。
阿和阿弟,着实会让人不齿吧……
茶,有用么?
就放在临墙靠窗的地方,将那窗牖打开,亮光透过窗格上的祥云纹落来,照得绣桌上那只未绣完的香上,白鹤翅膀上的纹都栩栩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