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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熙朝这才抿了抿，微微起，依旧跪着。

“朕确实想杀贺鞅，”轩辕曜开门见山，“就如他无数次想废了朕，兴许也想过弑君一般。”

贺熙朝哪里敢坐，只站起，让太监将玉盘和剑一起撤走，垂首站在一边。

“而且，朕到底与你一同大。”轩辕曜轻轻。

第104章 第二章：家烦宅

贺熙朝听闻便要起谢恩，又听轩辕曜：“此番对你贺氏算是格外开恩，也算的上皇恩浩，但你们欠朕的，还是得还。所谓父债还，你这辈就慢慢替父还债吧。”

贺熙朝沉默无语，一动不动。

若不是贺党的原罪，他前途自不可限量；若不是因了贺熙华，恐怕轩辕曜对他会更忌惮几分，唯恐他成为一个邓翔。

“朕看你敢得很，”轩辕曜摇了摇，“赐座吧。”

“弑君之念，罪臣阖家上再如何大逆不，也不敢生此念，还请陛明察！”

“臣不敢。”贺熙朝终于开了。

贺熙朝心中一宽，一时脱力，禁不住颤了颤。

“呵，你与朕自幼熟稔，再这么去，就有些惺惺作态了，”轩辕曜话锋一转，“朕是否就可以断定，你在挟功自傲，朕就范？”

轩辕曜也觉无尽疲惫，“你要记得，朕对你宽宥，并不仅仅因为熙华，更因为你自己无甚过错，是个经世济民的人才。”

“臣当尽忠竭力，以许国。”贺熙朝低声。

贺熙朝谢恩罢，走了没几步，忽而回首，定定地看轩辕曜，“臣只问陛最后一个问题，求陛据实告知，臣日后便无憾了。”

轩辕曜打量着他，在北立的功业，不仅让他更有几分底气保全宗族，也足以将他锻造成一个天立地的大好男儿。前次见到时面上的轻狂矜傲早已褪去，剩的唯有稳慎自持。

贺鞘退后，轩辕曜往后靠了靠，淡淡：“起吧，你于国有功，无有大过，不必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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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曜见了，又看他惨白面，心中亦不好受，“朕明日大朝会便会宣旨，昭告天，将贺鞅贬为庶人，命其告老回原籍，非诏不得京；其余助纣为、德不位的贺鞅一系族人，尽数免去官，贬为庶人，有罪者另行论罪，无罪者一同返归原籍，三代之不得考取功名。承恩伯降等为开国县男，到了贺熙华便不再有爵位了。”

看着贺熙朝又要跪去，轩辕曜也懒得再唬他，“好在朕也无甚实据，若是当真以此落罪，岂不是成了莫须有的昏君？你贺氏确实有功，再加上承恩伯方才所请，贺熙华也提过数次，朕到底要给他们几分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