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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日贺熙华往贺府探疾并送行，不料却被令郎逐贵府，可有此事？”轩辕曜目光顿在目光躲闪的贺熙盛上，“承明十二年八月初四，贺熙盛于东市纵，殴伤行人，本应着有司定罪，只是京兆府包庇，免于刑罚。朕记得未错吧？”

话音一落，有金吾卫立时上前将贺熙盛拿，押解在一旁。

贺鞅浑浊的双发直地看着前这少年天，只觉他面容既熟悉又陌生，明明是自己这些年朝夕相对、看着大，如今却怎么看都觉得云遮雾罩，看不真切了。

贺熙朝定睛一看，微微瞪大了，低声对贺鞅：“似乎是陛。”

贺鞅冷笑一声，正反驳，就听蹄声响，军容齐整的金吾卫开，又有一行人纵而来。

贺熙朝见父亲脸铁青，不禁心叹了气，贺党一败涂地，父亲也早就不是什么大将军，唤一声老丈已然是客气，未喊“老贼休走”就不错了。

贺鞅一听，气鼓鼓地就要上车，金吾卫却已到前，拦住去路。

“老丈留步。”轩辕曜仿佛天生就知晓如何能将贺鞅气一个倒仰，刚过弱冠的青年安坐于上，眉间一派坦磊落。

贺鞅拍了拍他的手，嘴嗫嚅了两句，贺熙朝依稀分辨“苦了你了”几个字，却又不敢确定，只神复杂地看他，“儿不苦，儿只恨父亲未能听谏言，早日悬崖勒。”

“不是还有你么？哪里得到我们来重振家业？”贺熙盛反相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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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熙盛面一白，求助般看向贺鞅，贺鞅却未如同他想象般回护，只淡淡，“这孽障此事，我便知晓有今日。只是老夫有一事不明，陛惩治他是由于他确实犯了事，还是因为他撞了未来皇后？”

贺鞅怪气：“草民只想安安稳稳地上路，想不到陛还非要大费周章，莫不是专程羞辱草民？”

他一，淡淡：“朝廷恩典，留尔等命，便要时时念皇恩，在云中侍奉堂，也要记得积德行善，耕读传家，这样三代之后，我贺家才能再有之日。”

轩辕曜并未，只是微微躬，对贺鞅：“五年前你放逐朕于云中，可惜朕未去成，如今你衣锦还乡、颐养天年，可不是缘法？”

轩辕曜笑笑，“自得势来，贺氏族人不敢说鱼乡里、无恶不作，也多纨绔膏粱，为非作歹者甚众。先前刑已收押了不少，令郎还是朕看在皇后的面上才略有宽宥。如今他既然不敬皇后，朕自然也不必再有所顾忌。”

贺熙朝懒得与他啰嗦，径直搀扶了贺鞅，低声：“父亲去了云中，务必保重，他日儿得了休沐，再回云中看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