睫。
颜淡不由想,她不是一株菡萏么,怎么会有手,而且那打到人的觉也太真了罢?
她一个激灵,一从梦中惊醒,环顾了一周遭,还是之前她休息的地方,而边别说是玄衣衫的少年了,就是个鬼影也没有。
颜淡动了动,一阵火辣辣的痛又从背上传到全,她忍不住龇牙咧嘴,直冷气,早知会这样,就不要去这事了,这完完全全都是她自找的,痛死也活该。
她也不知自己那时是怎么想的。有时候觉得,真是傻透了。
回到地涯之后,发觉应渊还是走了。也是,他的睛能看见了,那么就该回去。
天上是不可能有qíng缘纠缠的,何况还是他们。
颜淡知自己喜他,也知这喜本没有说的一天,可能百年之后,凡间几番世事变迁,而她也定能忘记了。当务之急,便是先调养好自己的,毕竟这副壳是她的,这条命也是她的,自己的东西要先收拾妥当。
颜淡又将养了好一阵,已经能走能跑,便开始闲不住到走走。她有几回经过衍虚,会听见里面传一阵琴声。她师尊元始生大帝实则是位多才的仙君,琴棋书画纵然算不上jīng通,也算很是拿得手了。偶尔的时候,师尊对月赏来了兴致都会弹奏几曲,二师兄是武痴不喜杂学,而颜淡则是完全没有学音律的天分,一张上好的七弦古琴能被她拨拉弹棉的调。大约是她拖累了芷昔,芷昔虽然能弹几支简单的曲,那音律却是跑得千奇百怪。
她站在衍虚的墙边,侧耳听着里面的琴音,音很正,只是弹琴的人很是手生,中间还夹杂着断弦的杂音。如此听了几回,颜淡实在忍不住偷偷溜了去,一路上撞见几名端着盘的仙童,对方瞧见她,低恭恭敬敬地唤了声祗仙便走开了。
衍虚是应渊君的仙邸,她本来不想去的,到底还是耐不住xing。
颜淡站在院外面,看着自己的双生姊妹跪坐在琴桌前,衣袖微微落,一双皓白的手腕。琴桌的一角,正摆着一只小小的沉香炉,袅袅地升腾起淡淡的白烟。应渊君低站在她后,时不时在琴弦上轻拨动。
当的一声轻响,芷昔挑断了一琴弦,不由皱了皱鼻,小声说了一句什么。应渊一直微微笑着,甚是耐心地换了断弦,重新调过音。
这一双人,好似从画卷里走来的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