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冻住了。
一玄级蝠嫫从后方急速飞来,利爪呼啸着探向支狩真。英招倏而转,挥拳击,她的拳势决又冷酷,气敛,在接的刹那间猝然爆发。
远蓦地传来一声人的惨叫。
“都司大人,什么时候把消息放去?”一个人影低声询问。
两者相互勾连,彼此参验,他的神力又悄然增了一分。
英招平静地注视支狩真:“这是里寿将军的命令,也是我的意思。难你以为会有什么不同?”她漠然地笑了笑,“就因为你替我挡过刀?”
“等他上了船。”英招答。
支狩真看着英招,她站在岩石的影里,也像变成了一个见不得光的影。
支狩真如遭雷殛,木然而立,中闪过一丝沉的绝望。两人无声对视,风卷起熔岩湖的火焰,浪从他们冰冷的瞳孔里掠过。
“从这里一直爬上去,就了地壑。”英招停脚步,丢给他一张人面,面里裹着一块镂刻纹的梭形晶石,“这是一张黑船的船票,通往南瞻洲最凶险的荒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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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船与浮巢不同,游走于地底的暗脉,以惊人的价售船票,搭乘一些被大势力通缉的人。黑船的信誉极好,据传他们背后隐藏着一个神秘而大的势力。
支狩真惨然一笑,喃喃地:“我当然知。这是提着脑袋的活,提脑袋的手还是别人的。”他目光暴闪,死死瞪着英招:“可我就是不甘心啊!英招,这是将军府的意思,还是你的意思?”
一个多时辰后,支狩真察觉到了从渊上方涌来的气。
“是蝠嫫!”支狩真中光芒一闪,“我来的时候就看到了,整整一个浮巢的蝠嫫都动了,这片聚集地完了。英招,这里有暗吧?你不会睁睁看着我被蝠嫫掠走,生不如死吧?”他们这一行的,凡是据所在,都会留一条秘密的退路,这也是他赶往此的原因。
“嘭!”蝠嫫血炸开,纷溅在支狩真上。
“你太慢了。”英招一把抓起支狩真,旋风般冲一幽暗的地,不断往疾掠,再沿着地势攀上崖层,迷雾笼罩的地渊。
“你就要化地了?”支狩真吃惊地。
“都司大人,我们两清了。”他怔怔地站了一会儿,毅然上面,纵起,也不回地向渊攀去。
“这算什么?”支狩真呆了半晌,嘶声问,“我被将军府抛弃了吗?”
“当然不会有什么不同,哪会有什么不同呢?”支狩真蓦地狂笑起来,额青绽,神转厉,“都想要我死?没那么容易!别说是里青这地极人,就算是纵横狱界的天,老也要和他拼个你死我活!”
人们大呼小叫,惊惶奔逃,整个聚集地成一团。
“跟我走。”英招略一迟疑,形展动,向熔岩湖另一掠去。支狩真跟上,蝠嫫的尖嚎声渐渐响起,远的天空黑压压一片,无数翅膀卷起大狂的气,地上的砂石簌簌动。
一桀骜不屈的沸腾血,直冲腔,这是支狩真从未有过的受。他心中一动,运转太上心镜注,时而以真罗睺为镜,观照自,时而又以自为镜,观照躯。整个人的意识仿佛分成两半,一半真罗睺,经历绪变化。另一半笃守本心,验神之妙。
英招默默望着支狩真消失的背影,过了片刻,四里鬼魅般浮几人影,向英招躬行礼。
英招陷了沉默,过了许久,冷然:“你这一行很久了,应该知规矩。”
“你救过我,我给你一条路。”英招缓缓地,“我们两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