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4/4)

省初中生作文竞赛，还得过二等奖，我想一定是改作文的那些老老妈妈太呆板，因为我把我和表哥一起在河边的那段好的回忆写来了。知分数那几天，我跟着爸爸妈妈愁眉苦脸，后来我却反倒兴了：因为表哥也没考起，姨娘决定让他再在我们学校补习一年。

假期里，爸爸到省里参加一个研讨会，妈妈也乡去了，家里就变成我和表哥的自由天地了。爸爸妈妈临走时要我们学会照顾自己，还要复习课本，不要把学业荒废了。我们都答应得脆脆，等他们一门，我们就开心得又是笑又是。我们早上一起上街买菜，饭吃，中午打球，棋，看闲书，晚上看电视，打牌。日过得自由自在。无聊的时候，表哥就讲一些稀奇古怪的故事给我听，或是鬼脸逗我开心。有时候，他不小心使我生气了，我就用拳使劲捶他的背，连我的手都到疼了，他依旧面不改，笑嘻嘻的。

那天晚上，我们闹够了，我又吊着表哥的肩膀，要他背我。表哥背起我，在屋里转啊，转啊，直到都了，我们还愉快地笑着，忘乎所以。这时候，门开了，爸爸开门走了来。他看见我们这样，表极为难看。一句话也不说。表哥把我放来，我们站在那里，不知该怎么办才好。我以为爸爸要说什么，结果什么也没说。这一晚风平浪静。

第二天，妈妈回来了。晚上吃过饭，爸爸妈妈把我和表哥叫来站在他们面前，他们的表就像七月里那山雨来时的天空。爸爸说，你们都是大人了，玩的时候应该自重一，不要让别人看着没息。妈妈说，阿凯，开学时你搬到学生宿舍去住。这么大的人，多少应该学会自立了；再说，我们也想让雯雯安静些，她也要上中了。表哥怔了好一会儿，说，我听你们的就是。我说，妈，你们不能让表哥到学生宿舍去住，我去过，那里是那么脏，那么臭！爸爸的脸更加沉。他说，不到你说话！

从我记得事起，爸爸从来没有用这态度对过我，我的泪很快了来，不知哪儿来的勇气，我抓住表哥的手，大声地对爸爸妈妈说，不你们怎么样，反正不能让表哥走！表哥也抓住我的手，对他们说，我可以去学生寝室住，但是请你们别误会，姨爹姨妈，我知雯雯还小，我不会欺负她的。妈妈气得一坐在沙发上，爸爸的脸扭曲得变了形。他一把把手里的书摔在地上，怒吼着叫我们跪。我们跪了，却是大义凛然地。现在想来，那时的景，就像那个刑场上的婚礼般庄严，或者是琼瑶小说的某个节再现。实际上，我们的故事和琼瑶小说一样如一辙。

那天晚上，我和表哥都挨了很重的打。我的上到都是血印，但我没有哭。接来的几天里，我没有和爸爸妈妈说话，他们对我与表哥也看得很，不给我们单独在一起的机会。一天我在沙发上拾起我的一本书，发现里边有一张纸条，上面写着：雯雯，对不起，是我让你挨了打，现在还疼吗？我动得要哭，表哥，他一直都记挂着我！我上回房写了张纸条：不，表哥，是我让你挨了打，你还疼吗？然后找机会放在了他的一本书里。后来我看见表哥发现了那张纸条，表和我一样激动。他抬起瞅了瞅我，我看见他的睛地陷了去。我好心疼！

那天晚上我躺在床上，闹钟已经走到了两，我还是一睡意也没有，我真想找表哥说说话啊。我小心地起了床，轻轻地遛到了表哥的门前。透过门，我看见里面的灯还亮着。这时门无声地开了，表哥在里面小声说，来。我靠在他的上，闭上，泪浸了他的。真的，我一直着表哥，我在他面前透明如，我想什么我要什么他都能知。而他于我，却像一本诱人的经典著作，蕴涵着永远的魅力。我和表哥近在咫尺，而那天晚上，我们却经历了分离和相逢所带来的大悲大喜。以后的日，我受到了太多时光的变幻莫测。我在小闹钟前数着时间缓慢的脚步，我在和表哥的对视中经历着日月如梭。

那年，我就在原来的学校读中，表哥补习。表哥住了学校的学生宿舍，我们单独见面的日随着学习负担的加重变得越来越少。偶尔在走廊上遇见，我们相互凝视片刻，就轻轻地走开，那是我们在用心灵行最真挚的。那凝视的目光里，括了这样的语言：你过得还好吗？想我了吧？记住，要开心。

日在一天一天地走，我们的在一天一天地加。我把我对表哥的，缩在一本厚厚的日记本里，放在了最隐秘的地方。有一天，在走廊上，表哥悄悄给我一张纸条，我读了之后，动得要哭了，那是一首小诗：

我你

可是我不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