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节(2/2)

黄予洋看不清荣则的神，大脑是空的，好像被不知名的稀薄的愁绪占满了。

他把第二支烟在烟灰缸里。

“从荣则开始，”庞治说，“就他妈整个一潭死。”

“我和莫瑞，就是我后来在wbg的队友，在火车上想了一路分到钱我们怎么。没想到到东北第一就输了。

黄予洋想了片刻，问荣则：“我最早跟朋友帮网吧打比赛，打那有奖金的，你知不。”

他想荣则怎么也不该用一潭死来形容，但说不什么话。

“不过你来了可能不太一样吧，”庞治突然说，“我有这觉。”而后问黄予洋：“再给我烟行吗？”

“老板打电话把我们骂了一顿，没给我们打回去的路费，让我们用给的生活费买，说他算过了，凌晨两那个票好。”

第11章

“火车吗？”荣则突然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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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都好的。”黄予洋补充。

“荣哥。”他用庞治听不见的气声叫荣则，荣则没动。

“那时候我自己也菜，队伍也菜，”黄予洋回忆，“当然，一般来说对面网吧战队更菜，不过我们也输过的。

想到第七赛季的荣则，许多场意气飞扬的mvp，夜的直播，温和的话语；而后是风雨飘摇后扶摇而上的第八赛季；垂死挣扎的第九赛季；再到今年初。

他想起荣则住在四楼。

黄予洋读罢，嘴角翘了翘，上挂来。

了愣，说：“好的啊。”

“我有一次，当时是暑假，我十五岁，我们战队在网吧圈小有名气，会接到很多比赛邀请那了。老板派我们到东北一个网吧打比赛，奖金两万八千块，坐十几个小时火车，赢了一个人能分三千。

“我来了fa，就跟死了一样。”在黑暗里，黄予洋听见他的声音。

台起风了。

黄予洋穿得少，有冷地瑟缩了一。庞治看见了，了然地说：“你赶去吧，我一个人再待会儿。”

黄予洋手背过去，安静地关上了通往台的，能隔住声音的木门。

黄予洋看着他。

黄予洋看着庞治，想到荣则。

荣则那显示正在输许久，忽然问黄予洋：“没输过是什么觉？”

过了半分钟，荣则问黄予洋“怎么觉来的”。

庞治了打火机，细小的火苗燃了烟，而后火灭了。

荣则“嗯”了一声。

黄予洋一愣，抓着手机，想了一会儿，给荣则播了语音通话。

荣则并没有和黄予洋谈。

台不大，有一扇纱门和一扇木门。

黄予洋有些失魂落魄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离八训练赛开始还有四十多分钟。

黄予洋看着荣则的背影。荣则的材在大的人里应该算是偏瘦，他穿着运动中和宿舍统一的拖鞋。为了区分，后勤给每个人准备的每个人拖鞋的颜不一样，荣则的是灰。他在运动外的小肌线条畅，手臂看起来很有力。

“怎么可能有人没输过。”他说。

荣则不说话，不是很相信的样。

他看起来一都不生气，也没追究，甚至像本没听到庞泽说话，可是黄予洋觉得他孤独得要命。

“我直觉很准。”黄予洋本来还加了一句“我说能赢就能赢”，觉得气似乎太大了，便删掉了。

黄予洋把一整包烟都留给了庞治，往台门走。

庞治笑了，他嘴方有个痣，笑起来痣往里卡一纹路，看起来人很正直，也很真实：“你说实话，你不觉得这队伍一潭死？”

房间门在走廊底端，右手边。荣则打开房门，又关上了。

“哦哦。”黄予洋拿了一给他。

“荣哥，”黄予洋看着墙上挂着的蓝线条装饰画，低声对电话那说，“我不是没输过呀。”

荣则大概没想到黄予洋会给他打电话，隔了十几秒才接，接了也没说话。

刚坐到床上，他收到印乐的消息：“走了走了。”黄予洋回“再休息会儿”，印乐立刻骂：“懒狗。”

他还是想着荣则，总想要安一。他切到和荣则的消息页面，绞尽脑想了半天，努力打字：“荣哥，我觉夏季赛一定能赢。”

“怪不了队伍，”他低声说，“是我带不动，我是废。”

天近全黑，台上没有开灯，黄予洋看不清他的表，但觉得庞治被痛苦和悲伤笼罩着。

黄予洋来的时候没关木门，他拉开纱门走去，看见荣则站在外面，在黑暗的走廊里，手里提着运动回来的袋。

黄予洋回：“直觉。”

他们面对面站了一小会儿，荣则便移开了目光，提着袋走回了自己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