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稿,写个遗书还差不多。
人家的及时行乐多及时,我这拖拖拉拉的还挑时辰。那几张写满废话的纸被我扔了垃圾桶,我改变注意了,就临场发挥吧,不等排练结束了,就在排练前说。要是C不兴了,不想跟我搭档参加比赛了,我也认了。
馀的时间我只知在床上摸着哭,课也不去上了。谁有那个心理素质啊。要是表白完结果太惨烈,我就从这宿舍楼去。寝室这一层不行,二楼太矮了,我得爬到天台去。要是死不成我就爬到教学楼去。这还死不成,那我就回来乖乖当个活人吧。
我拿起手机想写遗言,却看见C给我发的信息:怎么不来上课,课后排练是不是取消了?
我忘了午的课是跟他一起上的。我回他:没有,我现在有事,等会儿排练会来的。
我抹了把脸床,拿起脸盆放衣服和洗漱用品,在去见C之前把自己洗乾净。
一路上我都能忍住不哭,站在舞蹈室门前我还不停地给自己眠,哭不得哭不得。可见到C的剎那我就绷不住了,特别是他问我是不是不舒服。把表白场地选在舞蹈室实在太明智了,大家嘰嘰喳喳在说话,没注意到我在角落哭。
今天要不休息吧?C问。
不用,就这么练吧,我说。练之前我想告诉你件事。
C不说话等着我说。那我就说了:「我喜你的。」
我手得没泪跑得快,看不清C的反应。他没说难听的话,也没说要散伙,我厚着脸问他还练吗?
他虽然好久才回话,但声音仍算得上温柔,练。
我喜舞,喜把注意力放到肌协调和音乐共鸣上。着着我忘了哭,开始受到上的疼痛,是托举动作失败我摔到地上的疼痛。
对不起,我们再来一遍吧。C说。
我跟他之前商量过,决定合现代和爵士两风格编一隻舞。有现代就少不了托举的动作,上一周我们还练得好好的,今天他可能被我的表白吓到了,抓我的腰像在抓一块烙铁,连连失手。
我坐在地上背着手偷偷后腰,抬看他。对不起,我不应该跟你说那句话的??
这一次我能看清他的表,他愣了又愣,才转去包里掏几张消炎药贴给我。他很白,脸或是耳朵一红就很明显。他说,我送你回宿舍吧。
他的反应让我觉得今天或许不是那么糟糕,我不用去为难宿舍楼或是教学楼,手机里的遗言也可以删掉,垃圾桶里的那几张纸兴许还能派上用场。
我们走教学楼的时候正好碰上课峰期,人很多,肩膀撞肩膀,C还被撞得站不稳扭到了脚。最后变成我送他回宿舍,把他给我的肌消炎药贴还给他。
看着C的手指在跟药贴拉扯,我问他,我还能跟你一起参加那比赛吗?我想赢的。
他话不多,把脚缩到椅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