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养不起他。”
时怀亦说着,转向傅宣燎:“这一濛濛就不如你了,你还知看在两家分上息事宁人,不同他计较,思卉怎么说也是他,刚才我去找他,想让他在警察面前帮思卉说说话,他竟然门都不给,实在不懂事。”
听到“不懂事”三个字,傅宣燎先是觉得困惑,而后便有一荒谬袭上心。
时濛安安静静不争不抢的时候,从未有人夸过他一句好,等他受到了伤害,不过举起武维护自己的正当权益,就被称为不懂事了。
时怀亦还在絮絮叨叨数落时濛不够宽宏大量,说挡在门那个姓江的小姑娘一看就是图谋时家的财力和权势,不然也不会这么尽心尽力,又说不如把刚签的份转让协议废了,也好让他有个理由劝时濛放过时思卉……
他把傅宣燎当自己人,说的都是掏心窝的话,傅宣燎却听得遍生寒。
在说到让李碧菡去看时濛,亲生母亲亲自上门他总没有拒绝的理时,傅宣燎终于听不去,冷声:“他凭什么不能拒绝?”
屋里其他两人是一愣。
傅宣燎看向时怀亦:“就凭你给他提供了所谓的优越生活条件,还有时家少爷这个‘光荣’的份,却不他被人怎么看待怎么议论,让他活在随时会被一刀的火中?”
又看向病床上的李碧菡:“还是凭你给了他生命却对他漠然置之,在得知当年的真相,知他受了许多委屈之后,还缩在壳里,不肯接受事实?”
“你们算什么,凭什么让他受那么多苦?”
时怀亦和李碧菡被问得哑无言。
分明是在发怒,傅宣燎的神却冷冽如冰,足令在场的人噤若寒蝉。
最后他调:“我不是看在两家的面上息事宁人,而是为他本人,是我自己愿意。”
言罢,他一刻也待不去,腾地站起来,大步走了去。
也仅仅走去几步,就没了力气。冲动过后的傅宣燎像只被戳破的气球,背贴着墙,任由发的了去。
他蹲在医院层空寂的走廊上,双臂搭在膝盖上,掌心耷拉垂,脑袋也一动不动地朝,只有肩膀在随着呼时起时落。
看不见的地方,傅宣燎接着刚才没说完的想,凭什么所有人都可以伤害时濛,然后若无其事地忘记?
为了找到罪魁祸首,傅宣燎开始不受控制地追溯源——
怪时怀亦不住半,和外面的女人发生不正当关系还有了孩;怪只见过一面的杨女士心歹毒,调换孩这等可怕的事;怪时沐偷人画作污人名声还倒打一耙,以致误会越积越;更怪时怀亦企图瞒天过海,导致时濛凭白受了这么多年苦,导致他们的关系扭曲到如此地步。
然而时濛所受的冤屈和苦难,当真只是由这对不负责任的男女造成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