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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确气,连在床上都……一边哭着喊疼,一边却死死咬住自己不放,让人恨不得让他多哭一哭,把他坏……
不止小徒弟们焦虑张,就连老祖的几位亲传、如今的各峰峰主,也都在私底悄悄议论:
但这难不倒城牧秋,他先找到清田、清轩两个徒孙,得知完全没有银绒的消息后,又询问这些日以来此的风草动,才打发了二人,亲自用“寻气决”广撒网地找蛛丝迹,同样是寻气决,无量宗的仁寰老之辈能被一张中品镇宅符掩住耳目,城牧秋却能在人走了数日之后,还能辅以秘法,推断大致方位。
“呸呸呸!”四徒弟宗政诗立即呵斥,“乌鸦嘴!”
想起他化作少年模样,穿着弟服,一丝不苟地梳着童,随着人群往秘境中去,漂亮又单薄,乖巧而弱小,明明是自己执意送他去历练,以求他多得些机缘,好早日摆脱这小狐狸,可为什么那一日的心莫名复杂,之后透过碧海金镜,目光就没离开过他?
得知掌门仙尊云游的消息,整个太微境差人人举手加额,纷纷恩神明听到他们的祝祷,请走了祖宗,令他们有息之息。
郗鹤心:师尊从来不记仇是因为有仇他老人家当场就报了!现在不是今时不同往日嘛,当时觉得那些人欺负了小狐狸,小惩大诫就好,现在……现在不知怎么又想起来了,至于为什么又想起来,这用脚趾也能想明白。
“当真?可师尊宽宏大量,从来不记仇的啊?”
“我就没见过他暴躁,自打拜师门,师尊就是那副永远不喜不悲的模样,好像天塌来他也不会皱一眉,最近真的很奇怪啊,谁惹师尊不兴了?甚至觉得他有……呃,”五徒弟杜厄左右看了看,小声跟自家师兄们吐槽,“有不讲理,就说那几个外门弟,只看一就能断定他们虚度光?还罚得那么狠?”
只有郗鹤一人老神在在,最后慢悠悠地说:“诸位师兄弟放心,很正常,那几个清字辈的外门弟,曾在我迎顾峰修行,从前就犯过师尊的忌讳。”
譬如奎岳,他可是奎字辈中天资最的弟,乃是城老祖的徒孙——景掌教首徒的亲传弟——即便这样,也难逃老祖惩罚,而且他被罚得最狠。
“掌门师尊最近不太对劲啊,多少年没见过他这样暴躁了?”
如今秘境已经关闭,洲城不复之前的繁华喧闹,安静了很多,连租赁飞剑生意的散修们,都收了摊,路上一派小城镇的宁静祥和。
他依旧没摘扳指,自般地忍着疼,自般地压抑着愈发汹涌的绪。
除此之外,连外门弟也不能幸免于难,譬如有一日,掌门仙尊忽然去外门弟混居,以“四不勤,虚度光”为由,罚了三位外门清字辈弟,每人一百藤鞭,还不准用修为抵挡,这,简直就堪称酷刑了!
城老祖脚程极快,不过半日功夫,便抵达了洲城。
一时间众弟惶惶不可终日,全都烧香拜佛,求三清圣人,四方神明显灵,让自家掌门收了这份亲力亲为的,赶回去闭关修炼吧!
有老祖亲自指导,弟们原本是兴奋而期待的,人人都恨不得修书回家,向父老乡亲们炫耀,他们也是得过朝雨君指导的修士!一时之间太微纸贵。
掌门仙尊这样的压治,维持了整整五日,第六日时,他老人家将最得力的大徒弟景岑、二徒弟郗鹤叫到前,吩咐了些宗事宜,便离开了太微境。
这些日以来,太微境上都不大太平。
城牧秋不敢再日行千里,放慢脚程,沿途的每一座城池都停一停,再以“寻气决
但也只是大致而已,毕竟人已经离开了那么久。
然而,众人没兴多久,就悟到了一名为‘掌门仙尊’的恐怖。
动不动就罚,挨骂,被扔思过反思记过更是家常便饭,就连一些最优秀的弟也很难幸免于难。
城牧秋回忆着回忆着,思绪便往不可控的方向飞驰而去,他是被大拇指上的墨玉扳指清醒的。
想起他因为背不书,撅着挨罚,鞭举起,轻轻落,明明没用多少力气,可小狐狸气得很,几便开始哼哼唧唧地泣耍赖。
想起他狐耳狐尾的半妖模样,穿一松松垮垮的红裘,一蹦一地跟在自己后边,声声叫“掌门哥哥”,间或笑嘻嘻地叫“主人”,撒耍痴求自己开恩,要他少背一页书卷。
“该不会是走火了吧?听说很多修无的先辈,最后都是被其反噬,疯掉了。”
一向两耳不闻窗外事的掌门仙尊,忽然勤勉起来,不但过问起从前只给徒弟们去的“琐事”,还要亲自督促徒徒孙们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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