拧成两只蜈蚣。
考虑到宿胥是再好不过的信息收集地,苏秦让田文家臣先回齐国复命,说他随后就到。之后,苏秦吩咐返回客栈,使飞刀邹打探势,自己关门闭,静心思索应策。
傍晚时分,墨者陆续传来音信,秦国五万征卒已过虎牢关,正在向魏境发。
毫无疑问,秦人不远万里征东齐,这是一步匪夷所思的险棋,且也一定是于张仪之谋。
张仪何以走这步险棋呢?难是他无可了?
恐怕是。
连横魏国之后,张仪密结庞涓两番折腾,先伐赵后征韩,不料尽皆折戟,且挫败他的皆是齐国。在襄陵陷落之后,于魏而言,向齐报复的机会完全丧失,魏王也必对张仪心存疑虑。张仪求请秦国面,更多是于维护他在魏国的地位。
显然,张仪也选择了一个极好的时机,齐立新,权臣,三军无首,粮草无继,国库也在与魏国的两番大战之后损耗殆尽。换言之,齐国打不起仗了,齐国也打不动仗了。从某意义上来说,如果一对一,秦国稳胜券,因为齐国技击原本就不是大秦锐卒的对手,且没有筹策之将。
于齐人而言,唯一的机会是等待援兵。谁是齐人的援兵呢?纵亲列国。纵亲国中,魏人肯定不是。余四国是楚、韩、赵、燕。楚人吗?抑或是韩人、赵人、燕人?苏秦闭目,一个一个地思考,再一个一个地排除。
思来想去,齐国真还没有合适的帮手,即使有,张仪也一定会将之先行斩断,否则,他不敢也不会来走这步险棋。
就前形势判断,张仪完全拥有这个能力。楚人记恨项城,必乐观齐难,不会施以援手。齐国救过赵,赵人最有义务救援。但张仪早已结好中山,在魏与中山的南北夹裹,赵国动弹不得。
能救援也应该救援的只有欠齐国大的韩国,且它又刚好卡在秦人东征的要冲。
关键是,韩王敢吗?
天微明,一个概念油然而生。既然张仪敢走险棋,他苏秦为什么不敢?
苏秦分别写就几封密函,让飞刀邹使墨者分别转呈韩国公孙衍、赵国义、楚国陈轸三人,掉转车返回临淄。
受命之后,司错、车卫国急动员,选将调兵,筹备征,公疾、公华则先行一步。公华通知分散于列国的所有黑雕,将他们分作六个大组,分别合东征行动,自己亲至魏国会合天香,于大梁城设立黑雕分台,居中指挥。
与此同时,公疾率领一支逾百人的使团车,旌旗招展地越过周地,直韩境,觐见韩宣王。
递呈国书与礼品之后,公疾将秦惠王的谕一字不落地复述给韩宣王,请求他允准秦卒借伐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