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平的兴奋劲儿落去了,但一脸不服。
苏秦返回大梁,将啮桑相会况奏报魏襄王,又将河西及崤山一线对秦防务一一落实后,辞去魏相,驱车赶赴邯郸。
张仪在魏国失利之后,燕国就成为秦国布纵棋腹地的仅有黑。公疾使命沉重,不仅要将燕国这块棋完全盘活,更重要的是扩大战果,使这块黑棋成为扎白阵大后方的一枚钉。燕国虽弱,但燕人北为胡人,腹地辽阔、匹众多不说,老燕人更是沾染了北地胡人的杀气,战力不可小觑。至少说,有燕人在侧,齐、赵不能不有所忌惮。
见飞刀邹的酒菜上来,苏秦吩咐他请来田文,三人小酌。就齐楚盟约及如何落实等相关细则逐项议过之后,苏秦将话题引到纵亲之后如何实现天共生的愿景,三人各发弘论,踌躇满志,直到意尽酒酣方休。
公疾是与张仪、公华一起离开咸的。
“在亲历此战,”苏秦微微眯,似是回到战场,“秦国败在不敢战,齐国胜在计谋。如果秦国手就战,不与齐人持久相抗,纵使计谋也救不了齐人!”略顿,睛闭合,似是回到更久远的地方,“无论是桂陵还是陵,齐国都不是以力取胜的,因为有孙膑!”微微睁,看向屈平,“屈讲讲,楚人有谁?”
几年不见,职已有半人,但很瘦,似乎所有营养都
“方才提到桑丘之战,屈可知秦国败在何,齐国又胜在何?”
到蓟城后,公疾以秦使份见过国礼,被易王迎后殿。看到娘家堂叔来了,王后喜极,拉着职见。
燕易王虽立秦女为后,但太依旧是哙,而哙是齐威王的外孙、齐宣王的外甥,一旦燕王有个三两短,哙就会顺理成章地继位。只要哙继位,有鉴于哙与苏秦的关系,燕国就会被苏秦掌控,秦王舍女远嫁的图谋就会失败,打白的这块黑棋就会再次被歼,而这正是张仪所不想看到的结局。因而,早在分手之前,张仪就如此这般,待公疾如何搞定易王。
“楚国虽大,却四封国裂土,实为五指张开的掌,秦国在商君变法之后,已成一只铁拳。以铁拳对散掌,楚人必败。若想与秦相抗,楚可行三策,一是变法改制,化掌为拳;二是持合纵,与齐为盟,相互声援;三是用贤任能,修整武备,严阵以待!”苏秦显然早已对楚国问题有所思考。
“张仪的一步棋,必是楚国!”苏秦缓一气,看向屈平,“前几日予你的《商君书》,屈想必看完了,秦人变法只为壹民,壹民只为耕战,耕战只为杀力。无论是三晋还是齐国,皆受张仪连横所害,连年折腾,无不疲惫。在张仪里,挡在秦国一统大业前面的只有楚国,谋楚必矣!”
“你是说,张仪会到楚国?”
盟约签毕,列国使臣收获满满,各自踏上归程。
!”
“屈平记了!”屈平郑重,盯住苏秦,“屈平细读《商君书》,在楚断不可行。如果楚行变法,苏大人可有良策?”
“以苏之见,何以应之?”屈平急问。
“田忌老矣,且不服土!再说,论谋,田忌远不是张仪的对手!”
将韩境时,公疾与张仪他们分手,张仪一行赶向啮桑,公疾一行数人则择向北,过境赵、中山,直趋燕都蓟城。
次日凌晨,由屈平将确立后的五国盟约草稿抄写六份,盖过昭、田婴、公孙衍三人特别留的相府玺印,苏秦也盖过魏、赵两国的相印,又将齐、楚睦邻盟约各自抄写三份,亦加盖玺印,各自收好。两份盟约,苏秦各留置一份,给飞刀邹保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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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吧,”苏秦沉思有顷,看向屈平,“有一死囚亡命,十捕卒围堵。亡命之徒若被逮住,就只有死路一条,而十名捕卒无不饱终日,拖家带,彼此之间还有不睦。今双方相遇,且亡命之徒有利刃在手,你以为谁胜?”
“这……”屈平震惊,目光急切地寻求解释。
屈平抱拳谢过。
“再看这个,”苏秦伸两手,一手作掌,五指展开,一手作拳,“以屈之见,掌与拳若是相撞,孰胜?”
“屈可效吴之法。”苏秦不假思索,“吴起在魏多年,谙魏法。由魏至楚之后,吴起又据楚国国改造魏法,在楚变法,使楚大治。可惜悼王早逝,吴起功败于垂成,吴之法也遭废弃。屈若是有心,可研吴之法,因应楚国时弊,去陈取新,去取,厉行改制,既利于楚,亦利于天。”
屈平一气,眉凝起来。
“屈平不知,请苏大人赐教!”屈平拱手。“原”是屈平的字号。
“有田忌!”屈平猛地想到田忌,兴奋,“屈平回去就谏大王,起用田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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