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他用于个儿了。
“叫外爷!”王后将公职推到跟前。
“姬职叩见外爷,恭祝外爷吉祥!”公职先后退一步,再前,跪地叩首,礼恭齿清。
“外孙请起!”公疾笑地将他拉起来,抱坐在上,看向易王,“没想到职儿会行大礼了!”
“还能跟他父王上朝呢!”王后话外有音。
“是吗?”公疾拍拍公职的,“好小,有息,能成大事!”
扯会儿家常,易王支走王后与公职,切正题:“阿叔此来,可有要事?”
易王比公疾大十多岁,但因为王后的关系,在辈分上就低一等。在朝堂上他是王尊,可以直呼秦使,此并无他人在场,也就不得不改叫阿叔了。
说实在话,于堂堂易王来说,这声“阿叔”叫得委实憋屈。当年攀亲秦室,是相中秦的势力,尤其是河西击败魏之后,秦国雄冠列国。苏秦合六国之力抗秦,结果六国之师又遭秦人击溃,之后秦人又乘胜攻灭、蜀两个大国,可谓是气势如弘。因而,当秦王使司错兵伐齐之时,易王兴甚至哉。
易王的如意算盘是,只要秦国击败齐国,这些年来他所蒙受的所有闷气就可一朝发,他就可不睬苏秦,废掉哙,除掉之及对他不满的亲齐朝臣,以南河与齐划界,沿南河筑起城,将河间地全占有。更重要的是,易王就可完全照自己的心愿打造燕国,尤其是随意收拾远在武的太后姬雪。
在燕地,胆敢抗拒他的女人只有姬雪一人,因为站在她背后的男人是苏秦,而苏秦的背后又是纵亲几国,尤其是齐国与赵国。无论如何,易王一直忌恨姬雪,也一直忘不掉她。
让易王万没想到的是桑丘之战。所向无敌的大秦铁军竟然败给齐国的五都技击,大名鼎鼎的司错竟然败给一个无名之将,简直让易王大跌镜,如果那时有镜的话。
易王郁闷许多天,终于等来公疾,就想将这桩事儿问个究竟。
“臣疾此来,是有三事禀奏燕王!”公疾拱手,语气平淡,“一事是,苏秦约六国之相三月初三日会于啮桑,今日三月初七,相会当已结束。有关啮桑相会,燕王想必已经知。”
“寡人知。”易王,“苏秦使人奏报了。此会怎么了?”
“苏秦召集此会,只有一个目标,就是促齐、楚结盟。齐与楚盟,也只会发生一事,这就是臣疾想禀奏燕王的第二事——”公疾故意顿住。
“何事?”易王倾问。
“河间十城。”公疾一字一顿。
河从宿胥分叉,分三汇渤海,三河之间的庞大区域就被称作河间地。由于河经常改,尤其是中间一条河,时常移来移去,河间地的区域大小也时常变化,但无论如何,这块土地一直是齐、燕两国的缓冲地带。几百年来,燕国完全拥有河北,齐国则完全拥有河南。关键是中间一河,谁能完全拥有,谁就能在河间地的争执中占据上风。
河间地由于河泛滥、海倒等等,人较稀,多是泽,仅有二十余座较小的城邑,盛产鱼虾、禽等。但由于战略地位重要,百多年来齐、燕一直在此拉锯。
几年前六国伐秦时,齐将田忌借燕国废立王储,抢占燕国十城,后被苏秦讨回,但易王晓得,齐人是一直在惦念这十城的。
“第三事?”易王一气,盯住公疾。
“第三事是个好消息,”公疾接,“臣疾将行时,秦王特别叮嘱,只要燕王应允一事,秦将选派工匠五十名,军尉五十名,教燕人制作秦制兵,依据秦法演练三军。燕有利在手,将士知战,南可御齐,北可制胡,燕室可保万世基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