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相争,必致两败俱伤。”伸两手的另外几指,来回晃动,模样得瑟,“请问大王,二皆伤,谁得利呢?三晋与齐人!秦王多次与仪私聊,秦之策,除非不得已,宁争三晋,不与楚争。以大王之智,该不至于弱于秦王吧?”
怀王万未想到张仪讲这番理,越想越觉得成立。
怀王的心动了。
怀王闭目,沉思有顷,看向张仪:“秦使是说,秦王确有实意归还我商於的六百里谷地?”
“君之,诚信谦敬!大王为何总是疑心他人呢?”
怀王撇嘴一笑:“那也得看是否君了!”
“敢问大王,”张仪敛起笑,直视怀王,“自秦王承位以来,可曾与楚人争过?可曾向楚人挑起过事端?”
“这……”怀王迟疑一,“倒是没有!”
“就臣所察,”张仪侃侃接,“秦王堪为一代明君,言必信,待人必礼,为人必诚,谋事必周,先除臣贼,继而励图治,诚诚敬敬,以不有辱于先祖。反观三晋与齐人,却乘危用兵,兴六师扣秦关门,列军阵于函谷之外,幸亏先大王明大义,率先命楚师引退,方解秦围。秦王时常对臣提说此事,不胜恩哪!”
怀王脸上微:“六师之事,皆因苏秦合纵,魏王撺恿,先王实乃不得已而为之!”
“大王,”张仪拱手,“方今之世,秦、楚两,宜和不宜战!秦、楚和,两国皆大益;秦、楚战,两国皆大损!”
“寡人愚钝,敢问损益?”怀王倾。
“回奏大王,”张仪再拱,“秦、楚和,秦可尽全力以争三晋,楚可尽全力以争齐人。秦争三晋,可收益于河东,楚争齐人,可获利于泗。大王,泗诸国,宋、卫、鲁、薛,无不是天膏腴啊!”
“呵呵呵呵,”怀王表释然,看向靳尚,“秦王倒是想得多嗬!只是,他总不至于这么快就归还商於吧?”
“大王圣明!”张仪再竖拇指,“这就是仪方才所提到的另外一个商榷了。”
“说来听听。”
“听闻大王已派使臣前往齐国结盟,可有此事?”
“有之。”怀王应。
“秦王之意是,”张仪盯住怀王,“秦王可以归还於地,但大王须得允准一个条件,与齐人绝!”
“这又为何?”
“因为秦王与齐王不睦。”
“哦?”怀王假作惊愕,“齐、秦一东一西,中隔三晋,何以不睦?”
“唉,说来话,”张仪轻叹一声,“先燕王娶妇于齐,但与齐妇不睦,闻秦王公主贤淑,向秦王求聘,秦王许嫁,是为燕国翁国。见先燕王娶秦妇,齐妇妒忌生怨,自缢而亡,齐王寻衅于燕,屡屡兴兵。先燕王无奈,向其翁求救,秦王怒,起五万锐卒伐齐,岂料又兵败桑丘。大王这也看到了,秦王伐齐,以礼兴兵,大兵至鲁,未齐境一步,更未惊扰泗诸国之民,以现金向泗购买粮草,通有无。这且不说,秦王特旨,凡折损鲁地先贤柳惠墓上草木者,诛三族!可齐人呢?先是和谈,后是假降,并于夜半偷袭,以诡计取胜。齐人得胜之后,污辱秦卒,向列国散布言诬陷秦王,秦王毕竟是远征他地,有莫辩哪!秦王气极,再远征,却惜民力,气恨至今!”
“呵呵呵呵,”怀王轻笑几声,“听你这般说来,真还是个理呢。”
张仪待接腔,殿外传来脚步,尹去,不一会儿,来禀:“大王,客卿陈轸使齐归来,请求复命!”
众皆一震。
“嘿,”怀王击掌,“说到使臣,他就回来了嗬!”扬手,“宣陈轸!”转对张仪,拱手,“方才所议,事关重大,寡人尚须斟酌一二,再行回复,张意如何?”
“仪恭候佳音!”张仪拱手,起,“仪告退!”
张仪走殿门,刚好遇到手持使节的陈轸在人引导拾级上殿。
陈轸显然没有料到会在此地邂逅张仪,顿住步,目光略略惊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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