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楚国真的要发洪?”启怔,“发好呀,稻米正旱呢,还能怕?”
“你太年轻,是真的不知轻重呀!”王叔苦笑一。
“呵呵,”启笑,“不是有我云妹吗?她祭的是巫咸大神,着云雨二神呢!”
“轻重就在这儿!”王叔指着奏章,“云儿就在先庙,若是顺风和雨,屈平能写此奏吗?”指向外面东天,“天上那颗扫帚星,我审几日了,昨儿个召庙尹来,他说的就与此奏一般无二。”收起奏章,“阿叔这就,你知会所有亲朋,就说是阿叔所讲,全力抗涝,搬离低洼之地,将薪柴、粮米等必需诸全备齐!”
王叔拿着屈平的奏报,见怀王在与靳尚说话,二人表皆是焦躁。
“贤弟来的正好,”怀王苦笑一声,“昭睢来报,张仪脚伤仍旧未好,一直在终南山里养病。昭睢求见秦王,秦王不见,传话说,这事儿是张仪办的,须等张仪回来。你说这……唉!”
“王兄,”王叔拱手,“这事儿不重要了。”
“哦?”
“臣观天象,有孛星现于晨昏。孛星,必有灾殃。臣问过庙尹并大巫,说是灾殃当应于洪。近日天气烦闷,想必是预兆了。臣请我王诏告臣民,举国备灾。低洼之民,尽皆迁移至。”王叔奏。
“洪灾?”怀王看向靳尚,“这不可能吧?这些日来中树叶都有些卷了,寡人还想着如何祈雨呢。”猛地想到白云,“对了,白祭司呢?她怎么还不回来?”
“白祭司和左徒皆在先庙,说是谨遵大王谕旨,守庙九十九日。”靳尚应。
“寡人过这谕旨吗?”怀王怔了。
“是大王亲颁旨给护送军尉,臣也在侧。”靳尚坐实。
“改旨,”怀王略一思忖,“请他们尽速回,尤其是祭司,无论是祈雨还是祛雨,都离不开她呢。对了,还有屈平。他怎么样?”
“臣以为不可!”靳尚急。
“哦?”怀王看向他。
“当急务,不是祈雨祛雨,而是六百里商於谷地。”靳尚应,“就臣所判,张仪跌伤是假,托故不才是真章。”
“你据何而判?”
“臣素知张仪。张仪从坡上,伤势再重,也不至于说不话。若是他执意要办这事儿,莫说是跌伤,纵使把跌断,也不会不见昭睢。他避而不见,只有一个原因,是他不想经办这事儿了!”
“这……”怀王怔了,“不是讲好了吗?连契约也都签了!”
“臣细想来,”靳尚接,“契约是张仪代签的,非秦王签的。而咱这边,是王上签的,而非令尹签的。地是秦王的,张仪只是相国,他所签的字,秦王完全可以不认。因而这个契约,只能算是半个契约。只有张仪面,让秦王签字加玺,割商於,这份契约才算成立。”
“你说的是!”怀王看向靳尚,“不过,既然应了,张仪就不该避而不见!”
“我王可想想那日廷上的事,”靳尚再,“我王原本是与张仪讲好了的,可陈轸横一杠,愣是对秦人不信任,还讲一嘴歪理来。陈轸不过是个客卿,秦、楚国事,关他个事,可他……不说这个了,反正张仪那天是心里不的,但大王那天赞同陈轸,张仪不能不答应。之后呢,就是我王使昭睢咸履约、使陈轸临淄绝齐了。既然讲好了同时履约,可陈轸他绝齐了吗?陈轸不绝齐,张仪的脚伤怎么能好呢?”
怀王嘴连张几张,竟是无话可说。是呀,一个在秦,一个在齐,二地相距两千多里,怎么能同时履约的呢?
“嗯,”怀王沉思有顷,“寡人这就诏令陈轸履约,与齐绝!”
“王上,”靳尚苦笑,“陈轸之所以迟迟不绝,是在履约,是在等秦人履约。张仪之伤迟迟不好,也是在履约,是在等齐人履约。一个是陈轸,一个是张仪。我王晓得的,张仪在楚国,是被陈轸陷害的,那陈轸在秦国又是被张仪赶走的,陈轸与张仪是死对,我王却让这两个对同时去履一个约,且一个在东,一个在西,相距两千多里,莫说是现在,只怕是猴年月也不到!”
“唉,”怀王越想越觉得是理,叹一声,看向靳尚,“依你之意,如何是好?”
“臣之意是,我王可另遣使臣,至齐绝。之后再与秦人履约。若见我王已绝齐,张仪之脚必好!”
“使何人为好?”
“就臣所知,”靳尚接,“燕国,齐军燕,无暇南顾,是断不肯与我绝的。只要齐人不肯,我就绝不了齐。我绝不了,秦人就不信我,商於就……”自觉扯得远了,略顿一,收回话,“臣之意,我王可派一个齿伶俐之人使齐国,激怒齐王。齐王怒,必绝于我。”
“怎么激怒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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