睛放光。
“其一,”白云盯住他,“阿哥可派兵士潜至太白之巅,杀死那黑觋,毁掉那祭坛,使共工大神无所依托,只能再回北冥。”
“我记了。其二呢?”
“就是他们,”白云看向大殿,“能压住共工大神的,是祝大神,而祝大神是你们楚人的祖先。”
“我这就去求他们!”屈平就要殿。
“你一个左徒是没有资格求的!”白云苦笑一声,“再说,求也没用。这儿的祝快被淋塌,自顾不暇了。”
“何人能求?”
“大楚之王。”白云接,“他可到太庙,行大祭,祈请先祖再施神威,赶走祝,保佑楚人!”
“云妹,”屈平略一沉思,“第一不太容易,因为太白山位于秦地,想那黑觋是秦人请来的,秦人也必有守护。再说,此地离太白山远达余里,皆是山不说,且还都在秦人手里,这般雨天,即使赶到,也是迟了。只有其二可行,你准备一,我这就去找邓将军!”
屈平寻到邓盾,诉以回郢之事,不想他磨尽嘴,兼施,邓盾只是不许。屈平气得全发颤,却也无可奈何。
又过三日,先庙外面涌来数十灾民,齐刷刷地跪在雨地里,要求庙避难。
庙门闩着,邓盾与众军卒披执锐,守在庙门之,无视门外的哀求与跪泣。
更多的灾民涌过来,庙门外面嘈杂吵闹。
有人不跪了,上前撞门。
邓盾令军士们张弓架弩,在门后又支起多撑。
屈平不忍再看去,恳请邓盾开门。
“左徒大人,”邓盾哭丧起脸,“这门不能开呀!”
“为何不能?”屈平几乎是质问。
“只要开门,”邓盾指向门外,“单是门外就有数百人,丹城中更有数以万计的人。这儿是整个城区的最,他们全都要来的。”
“为何不让他们来?难要让他们全泡在里,等着被淹死吗?”
“大人有所不知,”邓盾解释,“外面也还没有到淹死的地步。所有人都遭灾了,我们让谁来,又不让谁来?我晓得他们,许多人是来求吃的,不少人家的被泡了。我们的储粮也不多了,灾民们来,就会全抢走,甚至还会抢走祖先的供品。万一他们抢了供品,这个责,末将负不起!”
“邓将军,”屈平指向大门,“你只开门,这个责,我屈平负!”
“让屈大人负,末将就对不起大王了!”邓盾转对几个兵士,指向中间的隔离墙,“将屈大人请院!”
几个军卒不由分说,将屈平连推带拉地拖向院,在外面啪地挂上大锁。
“邓将军,”屈平拍打隔门,“你这般事,既对不起楚王,也对不起楚国,更对不起你的父老乡亲啊!”
众军卒看向邓盾。
邓盾双手捂脸,蹲在地上。
大雨又十日,终于止了。
洪却未歇,城中积未见丝毫消退。
乌云减退,天地明朗许多。
一只可在云梦泽里捕渔的大舟逆而上,一人掌舵,十人划桨,缓缓停靠在丹城外的码上。其实,码早已寻不到了,那一直连到城门楼。但渔舟太大,再划就会搁浅。掌舵的渔人探过底浅,寻泊了。
一人急急渔舟,趟着齐腰的洪门,半泅半趟地奔向先庙。
是奉王命冒雨赶来的屈遥。
屈遥拍打庙门。
邓盾验过楚王令牌,打开庙门,见过礼,引他来到院。
屈平上打量前这个渔夫打扮的人。
“左徒大人——”屈遥摘斗笠,解开蓑衣,现戎装。
“屈遥!”屈平又惊又喜,中泪,“你怎么来的?”
“奉大王旨,来接你与祭司回去的!”
“大王——”屈平中泪,望空揖。
“阿哥,”屈遥一脸沉重,声音极低,“大事了!”
“什么事?”屈平急,“我在这儿如同蹲监,”看向仍旧守在边的邓盾,“邓将军朝夕盯着,外面的事我是什么也不晓得了!”
邓盾脸上发涨,退后几步,看向一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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