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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们的王却……”陈轸苦笑一声,摇,“唉,在你们楚地,轸不过有两个好友,一个是昭,不在郢都了。再一个就是你屈。轸此来,一是听闻你昏迷不醒,是要叫醒你;二是在叫醒你之后,顺便与你个别!”起,拱手,“轸已叫醒你了,这该别!”
“别?”屈平怔了,“你要去哪儿?”
“离开郢都,离开楚国,逍遥余生去!”
屈平震惊了。
良久,屈平看向陈轸:“先生要去哪儿?”
“赵国。”
“赵国?”屈平闭目有顷,“是去找苏秦吗?”
“不完全是。”陈轸叹一声,“唉,看着,看着,天竟是没有一安生的地方了。”
“先生是说,赵国会安生?”
“由魏文侯迄今,天列国,改制者霸。”陈轸不无叹喟,“楚王不用屈,看来楚国是改不动了,在改的是赵国。听苏秦说,赵国在行胡服骑,改的不仅仅是制,而是民化,是风俗。常言说,江山易改,风俗难易。如果赵国连这个都能改动,就没有什么是它不可成就的了。而赵国能够成就这个,说明赵王可辅。看来,苏常年驻赵,并不是无缘无故哟!”
“还是先生豁达,想去哪儿就去哪儿,屈平……”屈平苦笑一声,看向白云。
“屈,”陈轸盯住屈平,“若是信得过,就跟轸一走吧。天就是天,东方不亮西方亮,是不?我们是臣的,生就是侍奉人的命。这些年来,轸算是看明白一事,有些人可以侍奉,有些人是不可侍奉的。对于不可侍奉之人,是怎么曰的,‘朽木不可雕也,粪土之墙不可圬也’。既不可雕,又不可圬,我们为何还要苦苦守候呢?轸老矣,当不得事了。但你屈不同,你是风华正茂啊。以屈之才,若到赵国,有苏铺垫,上有赵王贤明,别的不说,建功立业当是不在话。那辰光,陈某不才,若能在你屈的屋橼讨饭吃,得个善终,也是一桩事。”
“谢先生意!”屈平揖礼,“先生是大才,是全才,无论走到何地,都可落地开。晚辈不是。”指向案上的兰,“它只能在楚地,挪个地方,它就活不成了。”
“唉,”陈轸叹一声,“屈是舍不得这个窝呀。也好,人各有志,楚国真也离不开屈。天若是没有楚国,苏的那个纵就合不拢。楚国若是没有屈,陈轸我……”苦笑,“怕是连个念想也不再有了哟。”
“谢先生看!”屈平再揖。
“屈,”陈轸回他一个礼,盯住他,“既然你选择守在窝里,就为你的这个窝事儿吧。”指向西北,“楚王伐秦,是疯了,能够阻止疯王的或许只有一人,就是王叔。听闻王叔转过弯儿了,待你也不错,前几日,一力荐你大楚令尹,可惜你病了。楚王无奈,于昨日才任命昭睢。这辰光你醒了,若想阻止此事,当可恳请王叔。”看向白云,显然知晓她与王叔的关系,别有意,“最好是抱上她!”
“谢先生指!”屈平拱手。
“不用谢我!”陈轸缓缓起,走向舍门,在门转过来,叹一声,“屈呀,这或是上天给你楚国的最后机会了!”
被陈轸这三敲一激,屈平的心智从沉迷中完全清醒,肚超饿,叫屈遥端来两碗稀粥喝过,上渐渐恢复力气。
屈平耳边响起陈轸的声音:“屈呀,这或是上天给你楚国的最后机会了!”
屈平打个寒噤。
屈平吩咐屈遥驾车,将白云抱在怀里,坐上,直驰王叔府宅。
王叔府宅尽是着戎装的人。
听闻来者是屈平,王叔亲自迎。
屈平抱着白云,缓缓车,走向王叔。
王叔一戎装,英姿飒,腰上挂一柄他已经久违的吴钩。
“屈平,你的病……”王叔很是激动,盯住他,“好了?”
“好了。”屈平淡淡应。
“云儿呢?”王叔一脸急切,走近他,看向白云。
白云依然如故,静静地窝在屈平的臂弯里。
王叔抚摸她苍白的脸,泪来。
“王叔,”屈平盯住他,“我这来,是与您告别的!”
“你去哪儿?”王叔急问。
“那儿,”屈平看向西山,“送她回巫咸山。”
“是的,你快送回去,巫咸大神一定能够救她!”王叔转向西山,朝巫咸山方向揖至地,默声祈祷。
“王叔,”屈平说,“屈平此来还有一事,是恳请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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