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四）(2/2)

“急些什么？”他撑起牵住那一抹仓惶离去的倩影，一拉就轻易将她扯回自己怀中，在她耳边着气儿，“同我说说昨晚都梦见些什么了？”

“相爷折煞妾了！”云轻易被他吓着，连反抗都了来。

“唔！”云被他咬住，疼得想要惊呼，却又被他堵了，挣了半晌才挣开，一把抵在他膛上叫嚣，“怎么狗一般！只会咬似的……”，话又觉得过了，实在于礼不合，又补：“相爷可别在妾这儿耽搁时间了。”

“相爷既是拿着咱西芙楼地契、要分咱红利的人，还请相爷谅解我们风月场的难……”云乖顺样哄他，为他着衣理正衣冠，手抚到他前衣襟褶皱时顿了顿，“西芙楼上百来号人也都等着饭吃呢。”

云两颊顿时更红，别过脸去闷闷说：“相爷这样穷追不舍，便是明知顾问了。”

却绕不过季雍，他是铁了心要云代的，咬着她的耳朵要她承认：“女儿家的小事儿就更得知了，不然我怎么有心思去朝参？可别到时在朝上说错了话……”

云本还在那温柔怀里，听了这话却如同寒冬腊月的冰兜浇她一，一瞬就从凉到了脚，只觉得脑也冷来，心也凉了。

“明知故问？你脑里想的事，也不曾告诉我，我又怎么知？”季雍被这明知故问逗笑，赖着将她压回又咬那柔樱一，“还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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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招甚是见效，只搬一个圣上竟就震住了这把骨，不禁暗笑，将这被吓老实了的人囚在怀里，咬一她的问：“还不说吗？”

晨光渐渐刺她的睛，她眯着适应了好半晌才缓过来，却见季雍撑着在一旁瞧她，见她醒了便问：“我瞧你睡着时一直叫疼。梦魇了还是真疼？过来我瞧瞧。”

“不，没……”云瞧季雍朝自己伸了手，想想昨晚的梦，面上一红便意识推拒，“相爷，该起预备朝参了……”

静默半晌，却不见季雍回她，也不见他松手放她去。云僵不过便抬起去瞧他，本是着怒意的眸，却对上了一双满笑意的。

“罢了，我知了。”良久，却见季雍叹了气，捉了她搭在前的手轻轻一吻，便拂袖而去，末了只留一句，“那我明晚来寻你，你若再敢躲，那小风爷后日就别想再见着你。”

“哦？原是有约了。”背后传来他冷了叁度的嗓音，“风王爷叁朝元老、风王世一表人材，云姑娘不愧为京都第一风月人，这镶郎可是个个儿的厉害。”

她不敢去看季雍，只将架上的大袍上便去取季雍的衣服，“相爷说得晚了些，前两日小风爷才送了拜帖到樊娘那儿，说是后日要带人来听我弹唱。”不敢等他接话，又哄着：“不若我再选好的带人过去？定能为郡主个空前绝后的盛宴。”

“相爷……”

云还是挣扎着，却也挣过脱他，只能劝：“没什么，小事罢了，相爷还需得回府换朝服，快起吧！”

他却低予她一枚缠缠的吻，吻罢又低轻啄一她眉心，“后日是我小妹十六生辰，”他不再囚着她，还借力拉她起来，“你带人来我府邸助兴可好？”

或是因为累了，那夜她睡得尤为安稳，尤记得是自抄家以来睡得最为安稳的一次。

季雍瞧她面上竟有了微微陀红，忆起半梦半醒间那分不清是悲是喜的，倒是想起些什么。

而此时红烛却兀自熄灭，室顿时黑了去。恍惚间云像是听见一声极浅的叹息，那手臂便又揽上她的腰，将她一把带被褥之中，哄着说：“行了，那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