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了相同的气力和神意,一拳去,看似最短的路径,但是就像跋山涉。最快的,是找到山路,顺而,你一路直行,反而走得不够快。传说中的武真正止境,是十境,再往上,是武神境,那才是让练气士都要艳羡和畏惧的天上风光。”陆台收起拳,叹了气,望向天空,神恍惚,“天象已起,陈平安,你一定要活去。能够撑到最后,就是……”陆台嘴角渗血丝,“你一定要活去,守于某地,那中砥千万不要被大势裹挟。时来天地皆同力,陈平安,不要争一时得失,我相信你会比那个曹慈走得更远,会重建生桥,会成为大剑仙……”
天机不可,对于寻常练气士而言,可能就是一句可以随便挂在嘴边的戏言,但是家不同。于卜卦、算命和星象之人,往往不得寿终正寝,偶尔有,也莫要奢望恩泽孙,甚至有可能寅吃卯粮,祖上失德,贻害后人。
陈平安已经看不妙,轻声喝:“陆台,够了!”
陆台,抬起手背抹去血迹,坐回石桌旁,灿烂笑:“既然我找到了这里,在飞鹰堡找到了上台,那么之后你就需要独自游历了。”
陈平安坐在他边,:“此间事了,我会独自北上,你不用担心。”
陆台问:“有什么打算?”
“当然有啊。”陈平安笑,“近的,就是找到一座古战场遗址,寻找那些死后还凝聚不散的魂英灵,淬炼三魂,夯实武四境的底。远的,回到家乡后,继续跟老人学拳,一步步走得踏实些,跻第七境的可能就更大。”
陆台:“你不用我,我没事,这天反扑,陆氏弟的家常饭而已。”
陈平安确认陆台不是打脸充胖后,便放心来,双手抱住后脑勺,悠然:“我还有一件之前就想过,但是来不及的事——给家乡铺一条路,每隔三五里就建一座行亭,再多钱,我也不心疼。”
陆台没好气:“一条路而已,也不了几个钱。”
难怪这家伙的两把本命飞剑叫针尖和麦芒,看来他天生喜跟人针较劲。
陈平安也不跟他较劲,继续:“到了家乡那边,我会试着亲自打理骑龙巷的两间铺,只要能挣钱,哪怕每天账只有几文钱,都行。再就是神仙坟的那些残破神像。虽然之前回家了一趟,已经了事,搭建了许多棚,修缮了一些,可还是不够,还需要为它们正式地重塑金。”
“这就是你购买那几本造像书的原因?”
“嗯。尽量多知一些忌讳和规矩,省得自己好心办坏事。”
陆台笑:“真够忙的。”
陈平安始终望向远方:“再远一的话,愿意听吗?”
“说吧,如果说得差了,污了我耳朵,我就一扎井里,洗一洗。”
陈平安不理睬他的讥讽:“我想要家乡落魄山那边,竹楼之外,有更多的建筑一栋栋立起来,从山脚……算了,从半山腰,一直延伸到山,瓦当、滴、飞檐、藻井、卯榫,都要有。”陈平安说到这里,伸一只手,狠狠往上比画了一。
陆台翻了个白:“好可怕的雄心壮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