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陶斜的江湖见识和经验都很众。
今夜这个来到这条巷的刀客,正是陶斜。而与之同行的年轻人,是陶斜在江湖上一见如故的至好友。陶斜知年轻人能够看得见那些秽东西,还有一些江湖上闻所未闻的厌胜手段。年轻人收到陶斜的密信求助后,二话不说就来到飞鹰堡。一番小心探寻后,年轻人心越发沉重,果然如陶斜信上所说,飞鹰堡中的确有鬼作祟,而且鬼行,直接坏了飞鹰堡的风本。
年轻人知自己从来不是什么真正的山上人,他跟随那个喜云游四方的师父,修习法不过五年,只学到了一些望气、画符的功夫,而且他画的符箓时灵时不灵,他背上的那把由七七四十九颗铜钱串成的法剑,至今还没有鞘的机会,是不是真的能够镇煞斩邪,他的心里完全没谱。
年轻人名叫黄尚,是个科举无望的士族弟。传授法的师父常年不在边,黄尚几乎光了所有积蓄,才凑了这把以前朝神册、元光、正德三代通宝串成的法剑。师父说过这三通宝铜钱,九叠篆,蕴的气最足。
让他这么个半吊士,对付飞鹰堡的凶煞恶鬼,实在是勉为其难,只是他与陶斜相莫逆,他见陶斜铁了心要为民除害,总不能睁睁看着兄弟夭折在这边。
两人的称兄弟,并非那江湖豪客在酒桌上的推杯换盏,而是换命。
这栋宅的门槛颇,其原先的主人应该家境殷实。大门也是上好的柏木,还装饰有兽面门环,古老而沉。
士黄尚从袖中摸一张黄纸符箓,先前大雨滂沱,黄尚看着漉漉的大门和墙,苦笑:“天时地利都不在我们这边啊。”
刀客陶斜“嗯”了一声,死死盯住那扇大门,一手住刀柄,突然转,余一手狠狠拍了一士的肩膀:“我先行一步,若是形势严峻,救我不得,你不用我,回帮我找个风好的宅即可!”
黄尚正要说话,陶斜已经咧嘴而笑:“这可不是客气话!若是两人都死在这边,在边还不得抢酒喝?!”陶斜收起手,气沉丹田,一刀劈向大门,“给我开!”
刀势凶猛,竟是直接劈开了大门,陶斜大步踏其中,毅然决然。
一时间步伐沉沉,如陷泥潭,陶斜毫无畏惧,轻喝一声,挥刀向前,一刀刀劈在虚空,刀光森森,略带荧光,显然是在武窥得门径了。
陶斜以刀开路,笔直向前。藏在他怀中和腰间的两张君佩符,瞬间黑化,如染满墨一般,本就不多的灵气,消逝净。
黄尚正要快步跟上,阵阵风从门扑,他只得在大门找了两稍稍燥的地方,张贴了两张镇宅符箓,这才稍稍好受,不至于呼凝滞。然后他双手各捻住一张符箓,分别是光华真君持剑符和黄神越之印章符,皆是上古遗留来的广为传的著名护符。
只是黄尚才着风向前走三步,就发现持剑符和印章符变得大半漆黑,好像刚从砚台里扯来。年轻人心中大骇,忍不住喊:“煞气重似,此地鬼魅绝不是当年死于小巷的冤魂!必然是游百年以上的厉鬼!斜,速速退宅——”
话音未落,远的正屋房门自行打开,陶斜挥刀而,房门砰的一声关闭。
黄尚满脸悲痛,竭力往手中的两张符箓,浇淡薄的灵气,怒喝:“移殃去咎!”
持剑符毫无动静,被凶地煞气凝聚而成的墨浸透,捻符的双指如被火,黄尚赶丢了持剑符。好在那张印章符灵光漾,骤然亮起,映照四周的异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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