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不知有没有被震死闷死在地底。”
果不其然,陈平安虽然已经有所察觉,仍是没有收手,第十五拳迅猛而来。
丁婴再次倒退,夹住飞剑十五的双指微微颤抖。
他不惊反喜,只是藏不。这位稳居第一人宝座六十年的丁老,看似自负托大,其实心最比谁都想要获得这一拳招的宗旨义。极有可能,悟得这一拳,能够让他更有把握完成心中所想之事,撼此方天!
丁婴本不在意开说话会使得一真气剧烈倾泻逝,微笑:“先前那四颗脑袋,是我让鸦儿和周仕拎来给你看的。那个小孩,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叫曹晴朗,他遇上你这位谪仙人,真是不幸。”
哪怕是丁婴都看不清陈平安的面容,但是他能够清晰受到陈平安的“一”杀意,而不是怒意,甚至不是那疯狂散的杀意,而是被刻意压制成一条细线,再将一线拧成一粒。
这就有意思了。此人心境,在丁婴所见、所杀谪仙人当中,独树一帜。
丁婴一生所学驳杂,无书不翻,曾经在一本家典籍中看到这样一段话:“行于中,不避蛟龙,此是船之勇。行于山林,不惧豺狼,此乃樵猎之勇。白刃于前,视死若生,此乃豪杰之勇。知人力有穷尽时,临大难而从容,方是圣人之勇。”
要从容,必先心定。什么叫人力有穷尽时?就是当前这个陈平安,他认为小院那人家已死绝,那个小东西也可能死了,在这个前提,不仅仅要知一切愧疚悔恨并无意义,只会自寻死路,唯有用心专,而且知之后,要到。知已不易行更难。
陈平安没有让丁婴失望,拳没有丝毫拖泥带,没有任何束手束脚,恰恰相反,哪怕明知每一拳只会让丁婴更了解神人擂鼓式,拳还是义无反顾,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要么丁婴死在自己拳,要么自己经脉寸断,神魂皆溃,血崩碎,堂堂正正死在最后一拳神人擂鼓式的递过程之中。
第十六拳!
丁婴轻轻,朗大笑,只见从那银冠的莲当中,有光彩如瀑布倾泻而,遍布全。这一次,丁婴只是退了三步而已,毫发无损。
陈平安收拳,借一拳反弹之势向后掠数丈,站定后抬起手臂,以手背拭鲜血。
丁婴完全没有攻防转换的念,笑问:“怎么不拳了?看你的气象,至少还能支撑两拳。”他扬起右手,“就没有想过,万一再多一两拳,就能打得我松开双指?”
丁婴叹了气,有些遗憾。如果不祭那莲冠,直觉告诉他会有危险,极有可能真的两败俱伤。不过无须事事求全,这十数拳已经足够让他揣钻研。
看得来,这一拳招,已经是那名年轻谪仙人杀力最大的一式。他已经觉得足够了,接来就该正事了。
陈平安环顾四周。一切都是如此莫名其妙。
但正因为如此,他才觉得心中不平之气几乎就要炸开,一如年少时,见过了躺在病床上的刘羡后,他默默走向那座廊桥。那绝望的觉,哪怕过了这些年,走了这么远的路,练了这么多的拳,陈平安还是记忆犹新。天大地大,独自一人,然后遇上了某个大坎,你死活就是跨不过去,要么憋屈死,要么找死,还能怎么办?
此时此刻,腰间那只养剑葫仍是被封禁一般,初一无法离开。上这件金醴法袍还是死气沉沉,而既是飞剑又是方寸的十五始终被丁婴牢牢束缚在双指之间。
好在陈平安到底不是当年那个瓷窑学徒了,他吐一血:“你是不是落了一样东西没?”
丁婴哈哈笑:“你是说你放在桌上的那把剑?你想要去拿了再与我厮杀?可是在我底,你以为自己能够走到那里吗?”
他自问自答,摇:“只要我不想你走,你就走不十丈。我已经可以确定,你只是一名谪仙人所谓的纯粹武夫,本不是剑修,否则这把小小的飞剑,我本困不住。”
陈平安咧咧嘴,瞥了丁婴的冠:“天时地利人和都给你占尽了,是不是很啊?”
丁婴眯起,杀机沉沉:“哦?小,不服气?可你又能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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