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在空中,没有去喝,实在忍不住,壮着胆问:“为什么?”
老人呵呵一笑:“本老前辈法通天,很是无聊嘛。”
陈平安现学现用,跟老将军吕霄学了装傻扮痴的本事,假装没听到老人言语中的讥讽,等到他喝过了酒,小院已经不见老人的影。老人总是神鬼没,陈平安也无可奈何。
天微微亮,靠着柴房门睡觉的枯瘦小女孩已经醒来,看到那个白袍的有钱人在院里散步,闭着睛像个瞎,一手摊开,掌心朝上搁在腹,一手握拳在,步很小,走得很慢,像是在犹豫要不要一拳敲在手心上。她百无聊赖地等着,总觉得他会一拳砸去。
“如果这家伙睛真瞎了就好了,然后一拳去,啪叽一,不小心把自己手掌打透,就更好了。”一想到这个,枯瘦小女孩就有乐呵,怕被他看穿,赶板起脸,故意打了个哈欠。
陈平安睁开,撤掉那个古怪姿势,是跟丁婴依葫芦画瓢学来的,今天之所以拎来,是觉得当年遇上的那个带着两个徒弟的目盲老人玄谷,所学雷法需要以重拳捶打气府,跟丁婴有相似。
陈平安没有去看小女孩,也没有停脚步,将一拳意继续沉浸在秋悟的峰大架之中,说:“你去看看曹晴朗的学塾开门了没有,如果夫还是没有重新授业,就问一附近的街坊邻里到底什么时候开课。”
小女孩讨价还价问:“能不能吃过了早饭再去?我饿,走不动路哩。”
陈平安淡然:“回来之后再把灶房里的缸挑满就有饭吃。”
小女孩凝视着陈平安的侧脸,看他不像是在开玩笑,就哦了一声,故意摇摇晃晃站起,贴着墙绕过陈平安走院,离开巷后,在街巷拐角蹲了半天,这才一路撒狂奔回到院门,额已经有了汗,弯腰,双手叉腰,对着那个还在走路的家伙大气:“还没开门呢,我问过一位大婶啦,说那夫给之前的打架吓破了胆,近期都不开门了。”
陈平安默不作声,指了指灶房。小女孩哭丧着脸去了灶房,提了个最小的桶,所幸缸里还有大半缸,若是空的,她保一次都不愿意,门后丢了桶就跑。她走到院门的时候,听到了曹晴朗的背书声。背对着院,她翻了个白,龇牙咧嘴,满是不屑。
打真是累死个人,双手提着桶回到院的时候,小女孩还是贴着墙,小心翼翼绕过那个人,一溜烟跑灶房。她就只打了不到小半桶,一路上嫌累,又给倒掉了许多,等回到院,桶底也就堪堪有寸余的井。她迅速转看一,没有看到那人,立即提起桶,轻轻从缸里舀起半桶,然后使劲抬起桶,一个倾斜,哗啦啦倒缸。
对这一切,陈平安若观火,但是没有当场揭穿她。
宁可这么多心思去偷懒,也不愿意一力气吗?
曹晴朗背过了几篇蒙学文章就开始去灶房烧饭,陈平安说他今天可能会很晚回来,曹晴朗。
陈平安离开巷,途经状元巷附近,丁婴和教鸦儿先前榻的宅院死气沉沉,明显已经弃用。心相寺的香火愈发稀少,至于那座武馆的晨练倒是比以往更加卖力,呼喝声此起彼伏,教拳的老师傅嗓门尤其大,想来是之前那场大战既让老百姓到可怕,觉得世不太平,却也让江湖弟神往:若是没大风大浪,还叫江湖吗?
陈平安这次门还是没有穿上金醴,只穿了一崭新的青衫袍。一是莲小人儿尚未痊愈,还需要如同一座小小天福地的法袍;二是陈平安不愿意招摇过市,甚至连养剑葫都留在了屋,让初一、十五护着莲小人儿,只不过腰间悬佩了剑痴心和狭刀停雪,如此一来,就像是个喜好舞刀枪的游侠儿。
陈平安是去找秋,要再麻烦这位南苑国国师一件事。当初被小女孩从屋里偷走的那一大摞书,虽然都是些寻常书籍,但他还是想要拿回来,因为每本书的扉页上都写了购于何地、何时。这些四收集而来的书籍,对于陈平安而言,有着不一样的意义,与儒家圣贤所说的“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没有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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