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观竟然不是真正的观,而是老人行走于人间何,观就在何,这让陈平安哭笑不得。剑气城上那位结茅修行的老大剑仙为何不早早提上一嘴?
不过回想一想,当初了南苑国京城,成天无苍蝇般撞,心烦意之后,脆静心来随便游逛,是一很不一样的觉。见过了市井百态,看似游手好闲,但是让陈平安想起了早年的学徒生涯。在龙窑挣到的钱不足以让人大手大脚,但已经能够养活自己,不至于饿死,所以陈平安在实现温饱以后,每次跟随姚老山采土大概就是这般心,哪怕风餐宿,山路难行,每天都疲力竭,可他心不累,倒就能睡。然而自陈平安第一次离开龙泉护送李宝瓶他们去大隋求学,到莫名其妙闯这里,睡过几个安稳觉?
陈平安隔三岔五就会起去屋看看莲小人儿的况,发现虽然展缓慢,却是在朝好的方向一一痊愈,这才彻底放心。那些近在咫尺的生离死别,哪里是借酒浇愁可以摆平的,一个人总有酒醒的时候。
屋可以放心了,可是屋外呢?陈平安弯腰坐在小板凳上,等着曹晴朗回家。
从今往后,这条无名小巷的宅,跟当年泥瓶巷的那栋小宅没什么两样了。
陈平安站起。暮里,一个孩走在小巷中。院门没关,他看到陈平安后,神木然地低,默然且漠然地走自己的屋。
陈平安言又止,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坐回板凳,一直坐到了夜。
大暑时节,哪怕到了夜里,微风拂面,还是算不得如何清凉。其间陈平安去探望莲小人儿的时候,无意间瞥见了一把工劣的蒲草团扇,就拿着走屋。
后半夜,遥遥传来更夫的敲更声。曹晴朗走屋,拎着小板凳坐在陈平安旁边。陈平安递过蒲扇,曹晴朗犹豫了一,还是接过去了。
沉默片刻,陈平安轻声:“对不起啊。”
从到尾,曹晴朗没有说什么,没有怪陈平安,也没有说不怪,只是低呜咽。
第二天曹晴朗很晚起床,也没有了晨读的琅琅声,陈平安便去了学塾,想要帮他打声招呼,结果一路上行人寥寥,到了学塾,发现大门闭,连教书先生的面都没有见到。不过陈平安发现没有一个南苑国谍现在附近,想来应该是国师秋的意思。
之后两天,不断有人家偷偷摸摸搬离这附近,状元巷的青楼酒肆一夜之间就清静了来,门可罗雀。
这天黄昏,陈平安拎了张板凳坐在街巷拐角。若是以往,这边的棋摊上会有两个臭棋篓厮杀得天昏地暗,旁边无数个臭棋篓在支昏招。
大街还是沟壑纵横,断残垣,不堪目。陈平安站起,原来是秋来了。
两人沿着大街散步,秋满脸疲倦,微笑:“京师这一块坊市已经暗中戒严了,各路小消息也被控制了来。皇帝陛和太殿都对你很好奇,想要见你,被我劝阻了。不过你要是愿意的话,随时可以,或是去我住散散心。”
陈平安答应来。
秋一袭青衫,双鬓微白,短短数日,竟是有了几分沧桑老态,可见这位国师当心并不轻松。他继续:“俞真意在牯山遗址上搭建了一座小茅屋,要在那边潜心修行。陛提要求,除非是俞真意将湖山派迁南苑国境,否则就要动用武力驱逐,俞真意不予理会。我希望陛能够再等等,但是陛没有同意,已经调动兵,很快就会有万余锐围住牯山一带。”
陈平安想了想,问:“那个镜心斋樊莞尔呢?”
秋先将樊莞尔的大略生平说给陈平安,然后无奈:“我猜陛应该是私见了她,才有此决心和举措,想着只要有她压阵,加上滞留京师的北晋大将军唐铁意,当然,还要加上我秋,形势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说到这里,秋站在一沟壑边缘,正是当时陈平安以峰拳架“校大龙”御风而过,一拳将他击飞的位置,笑了笑,“陛多次拿话试探我,询问你的心和来历,我既不好欺骗陛,也不好将你扯这些俗世恩怨,只说你既不会扶持南苑国,但也不会帮着俞真意。闲云野鹤,只在云,是不会与犬为伍的,更不会与它们争。”
陈平安抱拳致谢,秋摆摆手:“换成是我,只会比你更加心烦。”
陈平安摘酒葫芦喝了酒,秋想起一事:“你住那人家的惨事是我亲自理的,朝廷抓了不少教余孽,可以确定,当时是丁婴令让人行凶,大概是为了让的簪郎周仕与你早早手,没办法置事外,以便到渠成地扯陆舫以及周。而且通过曹晴朗在衙门的供,得知丁婴之所以如此与你关系不大,是因为丁婴误认为曹晴朗与镜心斋童青青有关。”
陈平安嗯了一声,突然问:“这里到底是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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