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几张护符,还真不行。”神娘娘一副颇为老到的样。
钟魁将三张符纸放在酒桌上,手持小雪锥,画符之前,轻声:“陈平安,朋友归朋友,钱财往来还是清一。我帮你写三张符,是一我自创的厌胜符,可以单独使用,就当是与你借这小雪锥的利息了。这天地人三才兵符,杀气颇重,足以吓退金丹境鬼魅,便是元婴境的鬼王,三符齐,只要把握好时机,说不定都可将其重伤。”
陈平安拍了拍他肩膀,笑:“既然如此贵重,那么小雪锥可以多借你几天。”
钟魁一抖肩膀,震掉陈平安的手,翻白:“跟你不熟。”
神娘娘咋不已,实在猜不两人是什么,一个肯借上品法宝,一个肯送三张风雷纸。
钟魁就像当初在客栈写联,又开始装模作样,一手持笔,悬停空中,准备落笔画符,一手抖了抖袖,抬起,吩咐:“圣人有云,读书破万卷,笔如有神。神娘娘,拿酒来!”
神娘娘拿了一碗酒给他。
陈平安提醒:“别得意忘形,好好画符,画岔了不灵验,你就给我再变一张风雷纸来。你自己说的,朋友归朋友,钱财要清。”
钟魁悻悻然放那碗助兴酒,陈平安又说:“跟你开玩笑的。”钟魁一脸幽怨。
神娘娘有些佩服这位神夜游的年轻公了,你真不把书院君当回事啊?
钟魁了一大酒,然后打了个酒嗝,之后现了玄奇的一幕:钟魁吐丝丝缕缕的雪白灵气,好似那读书人读来的一肚浩然正气,缠绕在小雪锥笔尖之上。接着,钟魁念了一句诗词:“牙璋辞凤阙,铁骑绕龙城。”之后轻轻一抖手腕,笔尖上“摔落”了一大串米粒大小的小人,细看之,竟然是一位位披银甲胄的骑武将,百余骑在风雷符纸上飞快排兵布阵,各自策而停。右手持笔的钟魁,左手双指并拢,朝符纸上一指,沉声:“定!”那些银甲骑将瞬间消,化金符纸当中,刹那之间,就变成了一张符箓。
之后两张,也是差不多的画符手笔,当得起“腕有鬼神”之誉。
神娘娘大为叹服,不愧是大伏书院的准圣人,且不谈德文章,仅是这份符箓造诣,恐怕即使是一位玉璞境符士都要拍案叫绝。
钟魁将三张符箓给陈平安,:“三才兵符,大功告成。”
陈平安小心接过符箓,笑问:“画了三张符箓,累不累?”
钟魁一拍自己肚,嗤笑:“小事一桩!我这满腹韬略,藏着十万甲兵,三张符箓而已……而已?”
钟魁目瞪呆,因为他看到陈平安才收起三张符箓,又拿了三张符箓,最上边那张,亦是金材质,却不是底纹古篆的风雷纸,似乎岁月更加悠久。
陈平安将它们轻轻放在桌上,笑眯眯:“既然不累,那就再帮我画三张。最好是一张雷法符箓;一张引路符,能够破开一些山地界的迷障;一张可以禁锢剑修本命飞剑的符箓,例如那井符。”
神娘娘满腹疑惑,这位外乡公哥,可真不是一般的有钱。
钟魁抹了抹额汗,哀叹:“罢了罢了,好人到底,再写三张就三张。”略作思量,打定主意,钟魁沉声:“我给你写一张龙虎山天师擅的‘主法’五雷符箓,本就位居万法之首,传承驳杂,又以龙虎山为正宗、主法。我家先生曾经数次游历龙虎山,见过大天师一回,刚好学了一五雷符箓,五龙衔珠,蕴雷霆,气冲太虚……”
发现陈平安神怪异,钟魁“哎哟”一声,苦兮兮:“就不能让我缓一缓再落笔啊?一鼓作气写了三张上品符箓,累惨了。我哪里想到你能拿三张这么好的符纸来,早知我就装孙了。”
陈平安笑着落座,:“喝过了酒,气定神闲了再画符也不迟,我不你便是。”
钟魁这才松了气,喝了一大酒,将最上边的那张金符纸单独摘,端正放好。
只见那悬停在符纸上方一尺有余的小雪锥,笔尖有紫电闪白雷鸣,咫尺之间,便有浩天威。神娘娘心惊胆战。
写完了气势惊人的五龙衔珠雷法符之后,钟魁又写了一张破障符,然后就一坐在椅上,呆呆望着最后那张青材质的符纸。
陈平安心中了然,伸手拿起那张符纸,笑:“算了,不吓唬你了,先前两张符箓足矣。”
钟魁脸肃穆,抓住陈平安双指拈住青符纸的那条手臂,:“此符,我一定要画,只是我需要好好酝酿一番,小心落笔,若是画岔了,就算你陈平安不打我,我自己都要骂自己。”
陈平安问:“能画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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