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看,不顾非议,把原本宗门与姜氏共同经营的云窟福地,全盘给了当时的年轻姜氏家主,一洲皆知。
约莫五百年前,桐叶宗就有了一条“玉圭可欺,绕姜而走”的不成文规矩,并且传闻这是桐叶宗一位元婴修士的临终遗言。
姜氏家主姜尚真,本命之只是一片柳叶,别说是桐叶宗,就算是玉圭宗的地仙,都未见过。
桐叶宗那位老元婴的遗言后半句,则是“一片柳叶斩地仙”。
姜尚真了,:“在我手上,姜氏威名沉寂两百年,此次山,不杀个地仙,对不起列祖列宗。”
陆雍泪满面,抬起,哀号:“前辈杀我陆雍这等末元婴,岂不是更辱姜氏?前辈应该换一个杀啊!”
姜尚真啧啧:“这句话,说得如我一般机过人啊,有意思,有意思。”
姜尚真打了个响指,那片柳叶与小天地一同消失。
在鬼门关转悠了一圈的陆雍仍是不敢起,狼狈地坐在地板上,哭:“求前辈再给陆雍一个机会,此次若是不能让前辈满意,陆雍自求一死。只是万一如此,还希望前辈不要迁怒青虎。”
姜尚真,:“还算说了句人话,行了,起来吧,堂堂元婴地仙,哭哭啼啼,传去还以为我姜尚真仗着境界欺负人。算你运气好,你陆雍今天要是玉璞境,就已经死了。”
陆雍果然立即站起,再次老泪纵横,躬:“谢前辈不杀之恩。”
姜尚真慨:“看着你这番作态,我竟然觉得有些可怜,看来是在某个地方待久了,心也跟着了。要知当年遇上同境的桐叶宗地仙,任由他跪地磕一千个,我仍然觉得诚意不够,最后还是赏了他一柳叶,割掉了他那尊元婴的颅。此次返回宗门,得找棘手的事才行。”姜尚真摆摆手,:“去吧,你送完了东西,事就算到此结清,不用担心我跟你秋后算账,青虎那名弟,依旧可以去往云窟福地。”
姜尚真没来由心好转,哈哈笑:“对了,这叫一码归一码。”
陆雍倒退着走屋,关上门后,突然意识到这间屋,才是他在渡船上的榻之地,不过哪敢再敲门,只好跟渡船事再要了一间寻常屋。
夜幕中,陆雍重新去往陈平安房间,什么都没有多说,拿了三只造型古朴的小瓷瓶,在陈平安的疑惑神中,他说:“居中瓷瓶装了六颗坐忘丹。其余两瓶各装了六颗火龙丹、布雨丹,瓶底有铭文落款,前者主材选自一条火蛟遗蜕,后者取自山门那堵墙的独有青苔,适合地仙以的所有练气士。两颗一起服用,效果绝佳,可以壮大魂魄,有‘金描漆’的誉,尤其是被阻拦在金丹境门槛上的练气士,视为破境捷径。”
不等陈平安拒绝,陆雍沉声:“若是陈公今天不收,陆雍不敢求,那么恳请次路过天阙峰,记得在我青虎废墟上,为我陆雍上三炷香。”说完之后,陆雍直接形消失。
裴钱瞪大睛,天底还有这送礼的路数?
这个她可不想学。
陈平安站起,环顾四周,喊:“姜尚真,来一见?”
姜尚真站在观景台那边,笑眯眯地挥挥手。挥手打招呼之后,姜尚真后仰,直接倒掠观景台,撞渡船一侧的云海之中,潇潇洒洒走了。
陈平安伸手着眉心,疼。
陆雍惴惴不安地去了姜尚真与自己“讲理”的屋,敲门后无人响应,壮起胆又敲了一次,仍是没有动静,等了许久,这才推门而。
已不见姜尚真,只有桌上多一大把谷雨钱。
陆雍怔怔坐在桌旁,老元婴沉默片刻后,抬起手,狠狠抹了一把辛酸泪。他打定主意,这次返回天阙峰,炼丹,这辈就只炼丹了,再不与这些多变的山修士打!
陈平安喊来了画卷四人,商议此事,没有任何遮掩,桌上就放着那三只瓷瓶。
魏羡的意思是丹药必然没有问题,大可放心。
卢白象的建议,是山上手段防不胜防,小心起见,到了老龙城,以天价转售去便是。
隋右边没有开说话,这不是她所擅的事。
朱敛最直截了当,笑着说取个折中的法,恳请少爷赏赐他一颗火龙丹和一颗布雨丹,试试看滋味如何。到了老龙城之前,若是他既没有暴毙,又确有滋养魂魄的效果,那就说明这三只瓷瓶里的灵丹妙药,没问题。到时候再决定是自己吃,还是卖去赚钱。
陈平安没表态,只是把三只瓷瓶收在飞剑十五当中。
当晚朱敛就偷偷来敲门,恳求陈平安卖他两颗青虎丹药,钱他先欠着。
陈平安无奈:“朱敛,你是真不怕死啊?”
佝偻老人笑呵呵坐在桌旁,搓手:“在藕福地当惯了天第一,如今到了这么大一座天,再当个天第一是不用想了,可好歹要争一争四人当中的第一吧,不然老哪有脸伺候少爷?连个小娘们都比不上,拿块豆腐撞死算了。”
朱敛继续:“富贵险中求,之前破庙一役,老图一时痛快,放开手脚厮杀,留了些病在上,难真忍心让老最后一个跻那金境?”
陈平安问:“真想好了?”
朱敛正:“若不想好,就老这不见兔不撒鹰的德,能敲这门,打搅公休息?”
陈平安拿两只瓷瓶,倒两粒泽迥异的仙家丹药,无奈:“生死自负。这两颗丹药,就当是你朱敛在破庙死战不退的报酬。”
朱敛接过了两粒丹药,直接拍嘴中,嘿嘿笑着起与陈平安告辞:“少爷赏罚分明,老就忠心耿耿相随了。”
这等话,陈平安左耳右耳罢了。
朱敛瞥了歪着脑袋把脸颊贴在桌面上的裴钱,后者与他愣愣直视。
朱敛就此离去。
后半夜,裴钱已经去隔睡觉,陈平安独自在屋里练习立桩,叹息一声,去开门。
隋右边站在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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