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公笑了笑:“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真真假假,谁知呢。”
陈平安轻拍养剑葫,心中默念:“先不急着来,你们可是我的杀手锏,确定了妖真从哪个方向突破,你们再来不迟。”
独孤公双手抱住后脑勺,眯笑:“好啊。”
他差就要心念一动,让真现世,不不顾撞烂那墙。只要离开了狮园,到时候就是天任鸟飞了。自己天赋异禀的遁地术,加之园外又是四面环山的绝佳地带,除非是元婴境地仙亲自前来搜捕,且有惊天动地的实力,能够将四面青山随意劈开,不然他谁都不怕。
疯,都是疯。
他像是锅上的蚂蚁,在书斋里团团转。
独孤公沉默片刻,笑:“你难是我肚里的蛔虫?好吧,我便与你说一桩趣事。我爹娘当年曾经陪着那人一起赶赴风雷园,拜访李抟景,得以旁观第三场元婴境剑修间的厮杀。当然,是我们这边输了。只是那李抟景事后煮茶待客时,说了句很怪的话。这位宝瓶洲第一元婴,笑言练气士哪来的狗脸俯瞰人间,瞧不起山人,不过是凑巧走了条关而已,若是最早的规矩,跟‘养炼灵气’无关,而是天底谁庄稼的本事最大,谁就最‘合’,或是谁补鞋最厉害,谁就‘得天独厚’,那么你看现在那些在上的神仙,会是什么光景。”
那个该死的背剑年轻人,怎么会通符箓之法,并且上还带着那么多张品相不俗的符箓?!
只是他很快就默默告诫自己,要临危不,狮园暂时成为一座牢笼,已成定局,不能急,绝对不能忙中错。
蒙珑突然放低声音,悄悄:“公,真有那小说家云集于那白纸福地,书上如何写,福地芸芸众生便如何吗?主母还说诸百家中的这一家圣贤,可厉害了:修为的,可以写一国事态;修为差些的,就写一州一地;修为最低的小说家弟,刚刚门,则只能写一人之生老病死。最后小说家们笔人越写越多,那座福地的版图就越来越大。”
独孤公嗯了一声:“李抟景是当世真人。不过他死后,风雷园哪怕有黄河与刘灞桥,仍是压不住正山的剑气冲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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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珑突然想起一事:“那刘灞桥和苏稼,到底如何了?有没有像话本小说写得那般圆满,有人终成眷属?”
难自己这次顺着大势图谋狮园,竟会功亏一篑?一想到那鹰钩鼻老变态,以及那个大权在握的唐氏老人,他便有些发虚。
蒙珑突然觉得自家公好像有些心里话,憋着没有说,便转过,脸颊贴在栏杆上。
陈平安果断说:“我留在这里,你去守住右手边的墙,狐妖幻象,打碎不难,若是发现了真,只需拖延片刻就行。我借给你的那缚妖索……”
先天剑胚,不然也不会将那尊夜游神赏赐给你。”
藏书楼那边,婢女蒙珑跃跃试,神炙:“不是不是障法,公,让婢手吧!在这狮园待着,闷死人了。”
石柔以为陈平安是要取回法宝傍,便神自若地将那金绳索递过去。陈平安气笑:“是要你好好使用,赶去那边守着!”
狮园最外边的墙上,陈平安正犹豫着要不要再让石柔去跟柳氏讨要青鸾国官家银锭。银书一样可以画符,只是银书材质远远不如金锭研磨制成的金书。不过有弊有利,坏是效果不佳,符箓威力降,好是自己画符轻松,不用那么劳心耗神。说实话,这是笔赔本买卖,除了积攒许久的黄纸符箓一扫而空之外,还有些法袍金醴中尚未来得及淬炼的灵气,也差不多被他挥霍大半。只是这些幕,不足为外人也。
这是要铁了心跟他不死不休?难就不怕到最后,双方鱼死网破,谁都讨不了半好?你这姓陈的外姓人到底图什么!桌上这块巡狩之宝,是那扶龙的老变态拿了才有用!这么多张符箓砸去,真当自己是那皑皑洲财神爷刘氏弟?
柳清山书斋,黑袍少年神惶惶。
蒙珑轻声:“风雷园李抟景,真是个喜说怪话、怪事的怪人。”
他展颜一笑,想一个:“那就让青老爷先试探一你们这些货的虚实。”
正当陈平安定决心之时,他眯望去,只见占地广袤的狮园中,几乎同时现了近百个黑袍少年,少年或是在廊、路上撒狂奔,或是跃上屋脊,蜻蜓般飞掠,纷纷向狮园外逃逸而去。
极有可能,其中某个俊少年,就是那妖的真。一旦被他逃狮园,一次潜返,陈平安就真拿他毫无办法了。
一个什么獍神、狗甲作的师刀房婆娘也就罢了,又冒个施恩不图报的正人君,两个八竿打不着的家伙,竟然懂得联手局坑害他,一个在外边绕墙鬼画符,一个在园里边转移他的注意力,扰他的视线。
尽量往好想吧。例如若是真给他成了符满狮园这么件盛举,也是值得以后跟张山峰和徐远霞好好说说的……酒菜。
独孤公想了想:“即便这两人的故事,真是一本好月圆的话本小说,可如今估计咱们才将书翻到一半吧。”
石柔微微讶异,手持这品相极的缚妖索,一掠而去。
独孤公提醒:“现在青鸾国有很多人盯着狮园,所以你不许使用本命飞剑
蒙珑问:“公,哪天咱们都成了地仙,就去看看真假?”
陈平安知自己所画符箓的斤两,勉能算气盛,但是不够绵,灵气消散速度极快,这就是武夫画符最致命的缺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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