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然后让裴钱跑,去给书院一位专门负责此事的老夫。
坐在古古香的书房,陈平安想起最近一次闲聊,崔东山又随说起了青鸾国的佛之辩,之前崔东山向陈平安提及过的关于诸百家的“正经”书籍,其实不多,所以顺嘴就说陈平安可以去书院藏书楼找那几本佛两家的经典。
陈平安犹豫了一,离开书房,等待林守一炼气告一段落,拉着他去了一趟藏书楼。
路上,林守一笑问:“那件事,还没有想答案?”
陈平安愣了一,随即想起是在书院第一次拜访林守一,后者所说的激。
陈平安苦笑:“我是真猜不来,好奇得很,你就别跟我打哑谜了。你要再不说,我离开书院之前,肯定要直接问你。”
林守一微笑:“还记得那次山路泥泞,李槐满地打,所有人都到厌烦吗?”
陈平安想了想:“依稀记得,后来我是答应给李槐也一只书箱,他才破涕为笑,不再捣了,不然估计我们一时半会儿别想赶路。不过这几年,李槐懂事太多了。”
林守一问:“那你还记不记得当时跟我说了什么?”
陈平安犹豫了一。
林守一微笑:“我知你肯定记得。”
陈平安慨:“那么小事,你还真上心了?”
林守一:“当时我最不合群,李宝瓶喊你小师叔,李槐与你最亲近,就算是阿良,都喜跟他们两个聊天打,朱鹿和朱河更是父女,唯独我林守一,好像最不合时宜,虽然我表现得无所谓,可要说心半不失落,怎么可能呢?所以其实很一段时间,我都在怀疑自己,是不是就不该跟你们一起来大隋求学。”
林守一聊起这些,这个在书院不苟言笑的修玉,竟然有些温笑意:“然后你蹲在泥路上,转对我说了两句话:‘给你也一只书箱?’‘反正也是随手顺便的事。’”
林守一缓缓而行:“所以我当时答应了。”
陈平安笑了起来:“我当时没多想,只觉得不这么说,你肯定不会要。到时候我给李槐了书箱,就只有你没有,我担心你会因此而疏远小宝瓶和李槐。说实话,在那个时候,我有考虑你的心,但更多的还是想着三人当中,你岁数最大,又稳重,以后到了书院,我要离开,就想着你能够多照顾他们一些。”
林守一:“这些,我其实当时在路上就明白,但是我这个人有一得还算不错,那就是别人对我怀有善意,我不会因为他对别人善意的更多,而心有不平。”
林守一笑容愈多,:“后来在过河的渡船上,你是先给李槐的小书箱,我那只就成了你最后的,自然而然,也就是你最熟手的那只竹箱,成了事实上最好的一只。那个时候,我才知,陈平安这个家伙,话不多,人其实还不错。所以到了书院,李槐被人欺负,我虽然力不多,但到底没有躲起来。知吗,那时候,我已经清清楚楚看到了自己的修之路,所以我当时是赌上了所有的未来,好了最坏的打算,大不了给人打残,断了修之路,然后一辈当个被爹娘都瞧不起的私生,但是也要先一个不让你陈平安瞧不起的人。”
陈平安:“这些我都记在心里了。”
林守一笑:“所以那次元婴境剑修袭击小院过后,你到了院里,最后故意坐在了我边。我知,你也知,其实除了李槐那个缺心的,院里其他人,包括裴钱,都知你为何会独独坐在我边。你是怕我早早涉足修行而且心气傲,却在那场战事中只能从到尾旁观,所以肯定会到失落,怕我与你们愈行愈远吧。”
陈平安停脚步,没有否认这些,笑问:“那你知我最激你什么吗?现在到你猜猜看了。”
林守一直接摇:“我这个人,比较认死理,其余不去多想,这跟你差了十万八千里,我肯定猜不到。”
陈平安也没有卖关,说:“你曾经告诉过我,天底不是所有父母,都像我陈平安的爹娘这样。”
林守一有些疑惑。
陈平安伸拳,伸一手指,笑:“首先,我很兴你愿意说这样的话,说明你把我当朋友了,毕竟你的份,一直是你最大的心结。”
陈平安伸第二手指:“这句话,我一直牢牢记着,以至于我在藕福地那趟游历结束后,和裴钱一直能够走到这里,都要归功于你这句话。”
陈平安最后伸第三手指:“而且听过这句话后,我就像……一个穷光,突然之间发现自己原来是继承了好大一笔家产的有钱人!一想到这个,我见着了再有钱的同龄人,比如后来成了朋友的范二,或是始终没有成为朋友的皑皑洲刘幽州,和他们相,在有钱没钱这事上,我都不觉得有什么好自惭形秽的。”
林守一笑了笑,然后一语破天机:“我估计宋集薪最记恨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