泥鳅委屈:“刘志茂那条老狐狸,可未必愿意看到我再次破境。”
顾璨眯起,轻声:“那么如果柳岛的刘老成现了呢?你觉得我师父还坐不坐得住?”
小泥鳅歪着脑袋:“那个玉璞境野修,偷偷回来了吗?”
顾璨扯了扯嘴角:“只要事后确定了,真有机会让你饱餐一顿,吃完了这顿可以百年不饿肚。就算刘老成没来柳岛,我都会让‘刘老成’现在书简湖某座城池。田湖君、吕采桑、元袁、俞桧等,这些家伙都可以派上用场了,要就一笔大的!”
芙蓉山之巅,夜幕中,一个尾辫青衣女抖了抖手腕,那条火龙化作手镯盘踞在她的白手腕上。
董谷和徐小桥面面相觑,不由苦笑,他们从破开山大阵到一路登山,打得那么辛苦,两个武七境宗师都战死了一人,结果大师一手,就结束了。
阮秀别过,拿一块巾帕,小小地吃着一块糕。
没办法,宋老夫都用上了那盏灯笼本命,也还是差让那个擅分魂之法的老金丹境修士逃离远遁。
总这么在人家师徒后追着,让她很不满。只是这一路南,奔波劳碌,她没好意思说自己其实已经很无聊很无聊了而已。
阮秀此刻前,还站着一个满脸血污、衣衫褴褛的大少年,满脸仇恨地盯着她。
阮秀吃完了糕,心兴了一些,与大少年对视,问:“想死?”
大少年吐一血,想起那个被火龙一吞腹中的凄惨师父,心中恨意滔天,神毅得令人动容,只见他双手握拳,讥笑:“追了我们这么远,你们大骊这帮鼻属狗的修士,图什么?还不是想让我返回大骊,给你们卖力?增加你们大骊宋氏的武运?”
阮秀看着那个大少年,缓缓说:“你聪明的,其实一都不想死,只是知大骊粘杆郎绝对不会杀你,你又很想从你师父手上得到那仙家玉牒和一件本命法宝,所以就一直跟着你师父。不过我看得来,你对你师父还是有些真的,现在很想要为他报仇雪恨,打算哪天学会了那玉牒上的仙法,炼化了那件本命法宝,再反大骊。嗯,还想将我……不是千刀万剐,而是打造成一保存灵智的玩傀儡……你先等会儿。”
阮秀转过,又吃了一小块糕,看着巾帕上边所剩不多的几块桃糕,她心便有些糟糕了,重新望向那个满心惊骇的大少年:“你再想想,我再看看。反正你都是要死的。”
大少年终于一丝惊慌,转望向那个他看是地位最的宋夫、大骊礼清吏司郎中,冷笑:“她说要杀我,你觉得可行吗?”
阮秀眨了眨睛:“我要杀你,他们所有人加在一起,都拦不住的。”
宋夫陷两难境地。
此行南之前,宋夫大致知一些最隐秘的幕,比如大骊朝廷为何如此推崇圣人阮邛,十一境修士,确实在宝瓶洲属于凤麟角的存在,可大骊不是宝瓶洲任何一个世俗王朝,为何连国师大人自己都愿意对阮邛百般迁就?答案就在前这个温婉秀的姑娘上。
国师对这位礼郎中只说了一句话,如果阮秀死了,你们所有人就死在大骊国境之外,不会有人帮你们收尸。如果阮秀要杀你们,那更是你们咎由自取,大骊朝廷非但不会替你们撑腰,还会追责问罪你们的上司。
阮秀轻轻一抖手腕,那条袖珍可如手镯的火龙真,“滴落”在地面,最终变成一个面覆金甲的神人,大踏步走向那个开始求饶的大少年。
大少年刹那之间,浑上缠绕有一条条金熔浆,如困牢笼,大声哀号不已。
金神人只是一把拧掉大少年的颅,张开大嘴,将颅与躯一并吞腹中。
宋老夫脸悲苦,却不敢拦阻。
万里迢迢的辛苦追捕,竹篮打一场空。
阮秀转望向柳岛方向,想了想,打开巾帕,看着那几块糕,又恋恋不舍合上巾帕,想着还是要省着吃,这儿可没有骑龙巷的糕铺。
从来神寂然如古井渊的阮秀,蓦然间中亮起璀璨光彩,歪着脑袋,一脸匪夷所思的神采。她视线偏移,望向距离那座柳岛有一段距离的某个地方。
就像看到了比糕更味的熟悉存在,她飞快重新取巾帕,一一块糕,还使劲抖了抖巾帕,这才将其放袖中,最后拍拍手,心满意足地了。
她两边腮帮鼓鼓的,怎么就跟销赃似的?
阮秀再次收起“手镯”,一条看似玲珑可的火龙真,缠绕在她的手腕之上,发微微鼾声,芙蓉山一役,仅是金丹境地仙就有两名,更吃掉了一个武运昌隆的少年,让它有些吃撑了。
阮秀问了一个让宋老夫措手不及的问题:“我能搬些芙蓉石回龙泉郡吗?我想在小镇巷里边,开一家卖印章和风石的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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