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来还是愿意以谱牒仙师自居啊?”
章靥喃喃:“有件事,一直放在心底没跟人讲过,我从跟着那个叫刘志茂的家伙,来到书简湖的第一天起,就无比希望有朝一日,可以亲看到那个刘志茂以野修份,在书简湖开宗立派。所以这些年,我经常去一个地方逛,那是我和刘志茂在书简湖最早的立足之地,一个跟横波府同名的小岛屿——横波岛,掌大小的地儿,后来被一位在当时来看无可匹敌的金丹仇家,直接用本命法宝给打没了,真是气死我了,当时背着那个半没有气馁的刘志茂,一个人划船过去,在那边默默泪,哭也,苦也。”
陈平安和谭元仪几乎同时到达横波府。
只是一明一暗。
刘志茂亲自门将手持炭笼的账房先生,领到一间密室,四与地面竟然都是雪钱,然后只摆放了四张蒲团。
粒粟岛岛主谭元仪已经坐在其中一张蒲团上,正在闭目养神,当刘志茂和陈平安并肩走时,他睁开,站起,笑:“陈先生的大名,如雷贯耳。”
陈平安问了个没没脑的问题:“书简湖的近况,谭岛主你的那位绿波亭同僚,如今在青鸾国的李宝箴,能不能够知晓?”
谭元仪说:“每隔一段时间,会有一些关键谍报的换。如果陈先生不愿意在谍报上被提及太多,我可以亲自饰一二。”
陈平安拱手致谢。
谭元仪说了一番客气话,什么陈先生可是龙泉郡的山大王,还是北岳正神魏檗的挚友,在绿波亭,人人久仰陈平安的大名。
陈平安听后心中非但没有惊喜和激,反而开始担忧今夜的秘密会晤。
大骊官场,尤其是安在大骊王朝以外的谍,最重规矩律法。谭元仪所谓的“饰”,就是破例,若是换成书简湖的山泽野修,当然可以理解为双方买卖的铺垫和诚意,可是陈平安刚好是极其熟稔大骊某些运作规矩的人,没办法,曾经的死敌,刚好是绿波亭的原先主人,那位中娘娘,是大骊王朝最有权势的女。谭元仪既然敢坏了规矩,哪怕只有一,都意味着他需要在陈平安上悄悄找补回来,这也是买卖的分事,在商言商罢了。很多朋友,坏在一个钱上,反目成仇,未必全是那些所谓的朋友不厚,自亦是错在了“拎不清”上。至于这里边还应该讲一讲的顺序先后、对错大小,又往往因为一味用事,误人误己,两败俱伤。
三人一起落座。
一位大骊谍目,过江龙。
一位书简湖元婴修士,地蛇。
一位既是籍贯在大骊龙泉郡,又是青峡岛供奉的账房先生,过路客。
陈平安盘而坐,双手摊放在炭笼上,直截了当问:“因为老龙城变故,大骊宋氏欠我金铜钱,谭岛主知不知?”
谭元仪:“这是绿波亭等机密,绿波亭所有隐匿在东宝瓶洲中的谍死士,只有我可以接到一些大概,属于大骊公文里边故意语焉不详的那分,但幕,我依然没资格知。”
陈平安又问:“大骊军方,比如在先后到达朱荧王朝边境的两支铁骑,是不是都对谭岛主很不满?”
谭元仪脸微变。
大骊尚武,从庙堂到江湖再到市井,皆是如此,民风彪悍绝非虚言,所以一直被东宝瓶洲其他王朝讥笑为“北方蛮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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